季虞白收回邁進去的腳,雪白的毯子上瞬間落了一個灰色的腳印。
屋內秦婠聽到動靜走出來,見到季虞白無從下腳的樣子,親自從旁邊的格子櫃裡拿出一雙棉質地的鞋子出來。
季虞白眼眸微眯的看向屋內,桌椅板凳都換了新的,就連桌上的茶壺都用上了上好白釉壺,更別提屋子中間那些彩色的琉璃燈,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秦婠彎腰將鞋子擺在季虞白麵前,解釋道:“這些都是表哥派人送來的,說是當做我們新婚的賀禮。”
季虞白攔住了秦婠給他換鞋的手,“我自己來。”
換了乾淨的鞋子,季虞白在屋裡轉了一圈,地上一寸一寸地鋪著軟毯,窗紗換成了更為透光的軟羅煙,屋內還放著一扇冰櫃,這才初夏的季節,自然沒什麼用,要是到了夏季,裡面放上冰塊,屋內涼快得很。
毫不誇張的說,皇宮都沒這間屋子舒適。
季虞白轉了一圈,“表哥如此破費,不如擇日請表哥府上一敘。”
他倒要看看,顧琴宴口中那個貌似潘安的表哥是何人。
這次秦婠沒推辭,“好,等表哥有時間了,我自會安排。”
絲絲涼風中夾雜著果香氣,讓屋裡瞬間都變得溫馨勾人起來了。
他定眼看著秦婠,看著她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臉。
“我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
季虞白沉默的了片刻後道:“瀚州今年預計大旱。”
這個結果是她半個月之前就想到的,如今秦婠一點都不意外,她只是淡淡道。
“那將軍就要做好萬全準備,天災人禍向來並肩而行。”
季虞白眼神點向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剛坐下,他這才察覺到椅子都鋪了厚厚的軟墊,他看著秦婠。
“糧草我買了夠軍中半年所用,但若是像你說的,天災也會到來的話,那半年糧草會縮短到三個月。”
地裡的糧食收不上來,百姓也要餓肚子。
到時候民不聊生,他作為鎮守北疆的將軍,自然不會管。
秦婠嗯了聲,隨後道:“將軍想要怎麼做?”
季虞白道:“聽說表哥是在汴州做生意的,在這方面自然比我要精通,想提前向表哥訂購一批糧食,以防萬一。”
若是等著朝廷撥款買糧,那個時候北地的糧食指定瘋漲。
“好,我明日便去找表哥一趟。”秦婠覺得未雨綢繆這也不是一個辦法。
季虞白既然都吩咐了,秦婠自是會上心,當晚她就讓人去青花小築傳話,約了夏嫦來將軍府商議。
第二天,她還未起,折桃便進來道:“小姐,兩位姨娘在院子裡給您請安了。”
秦婠眯起眼看向窗外,天還未徹底亮,不知道這兩個人來這麼早能幹什麼?
“讓她們回去吧。”
她扯上被子還想再睡一會兒,折桃又說道:“兩位姨娘不見到小姐,不肯離開。”
姨娘伺候主母這是世家的規矩,更何況柳盼月還帶了自己煮的粳米粥還有小菜獻給秦婠。
秦婠打著哈欠的起身,任由折桃給她梳妝,她現在晚上跟季虞白兩個人睡一張床,睡得不好,晚上一直要提防那個男人越界。
側偏房
秦婠無精打采的坐在原木桌前,柳盼月飯盒的吃食都拿出來擺在她面前。
“夫人請用,這個是我早上熬的,給您送了一份,老夫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