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護短護到奶奶面前來了。”
見季虞白如此，季老夫人心中雖有不滿，但面上仍舊慈祥和藹，旁邊的貴媽媽拿出一個托盤，立馬放了一隻玉鐲，纏枝蓮花織錦褙子。
秦婠讓折桃接下，“孫媳叩謝祖母賞賜。”
季老夫人朝她伸手，“好丫頭，過來讓祖母好好瞧瞧。”
秦婠乖巧過去，丫鬟重新拿了軟凳過來，她這才坐下。
季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細細的打量著她，“果真是金嬌玉貴的美人兒，怪不得虞白那麼喜歡你。”
這話聽在秦婠耳朵，她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季老夫人下一句就問道：“這些日子習慣將軍的粗茶淡飯了嗎？”
秦婠輕聲道：“回祖母的話，我在這裡一切都好。”
“嗯。”季老夫人點點頭，繼續說道：“既然習慣了，那日後就不要那麼奢靡度日，傳到外頭去，寒了那些將士們的心不說，別人也會戳虞白的脊樑骨。”
季老夫人一點，秦婠就知道是因何事，她笑意不變。
“那些東西，是我讓她退下的，糕點做的剌嗓子，好意思拿買回府裡來。”
季虞白將前幾日退了禮品的事都攬在自己頭上。
秦婠看過去，他正端著茶杯悠閒喝茶，舉手投足間沒有在北疆的嚴厲之色，多了些溫潤。今日玉冠束髮，赤墨色的袍子，袖口衣襬處都是金色絲線繡的水波紋，溫文爾雅。
季老夫人皺眉訓斥著：“聽盼月說，第二次送去的東西足足花費了一千兩銀子，還不是在奢靡度日，你們若是這樣過日子，那將軍府遲早敗在你們手裡。”
她當時聽說的時候，心都在疼。
要知道這幾年季虞白在北疆打仗，皇上雖賞了一些東西，可那些東西都貼進軍營裡了。
秦婠彎眼笑著道：“祖母，柳姨娘送來的那些東西，孫媳知道都是好東西，所以，讓人給您送過來了。”
季老夫人問道：“什麼時候?”
“前兩日，以將軍的名義送的。”她笑著看著季老夫人，心裡大概已經將眼前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瞭解了個透徹。
季老夫人恍然想起，那些燕窩都吃了好幾盞了。
她裝糊塗的問道：“貴媽媽，有這麼回事兒嗎？”
貴媽媽賠笑道：“是有這麼回事兒，當時準備告訴您的，後來我忘記了，都怪奴婢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了。”
季老夫人假裝地訓斥了貴媽媽兩句，隨後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柳盼月說道。
“婠兒，掌管中饋是件累人的活，祖母瞧著你這樣得著招人疼的樣子，哪裡還忍心讓人受累，不然中饋就暫時讓柳姨娘繼續掌管吧。”
柳盼月跪在地上，急聲道：“老夫人，我不行的，之前是夫人未過門，我代為掌管，如今理應要還給夫人。”
她生怕秦婠誤會，咬著唇朝她看去。
就連季虞白也開口了，“柳姨娘說得對，之前是夫人未過門，如今她過門了，家中的一切就應她掌管。”
季老夫人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她看向秦婠，“婠兒，你老實告訴祖母，你想掌管中饋嗎？”
她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不相信秦婠聽不出她的意思。
秦婠脆生生的道：“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