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坐在假山上,旁邊一片荷塘,碧綠的荷葉都露出水面,碧綠的荷葉偶爾冒出一支粉白色的荷苞。
她將皇后賞賜的金釵拿在手中看了看,沉甸甸的分量,上面的寶石過來這些年依舊光彩奪目,一看就是用心呵護的。
就在她百般無聊時,荷花池裡傳來水聲,荷葉緩緩而動,秦婠起身立馬尋了一個安全處,準備拔腿就跑。
她不想成為這荷花池下的一捧肥料。
就在她已經邁開步時,就聽到有人緩緩道:“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是個男人的聲音,秦婠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去,荷葉已經被一隻小篷舟撥開,篷舟上垂著紗幔,隱約可見裡面有人。
不在宮中惹是非,秦婠還是壓住自己的好奇心離開這個是非的。
剛過了花園拐角處,迎面就碰到陸燕鳴,他身姿依舊,大紅的飛魚錦袍,衣袖翻滾,風姿綽約,讓她這個女子都自愧不如。
本來也想避一避,但周圍無處可避,只能掉頭朝著剛來的方向走去。
原本想是躲著陸燕鳴,結果人不僅沒躲過去,還被他堵在了一條死路上。
頭頂的太陽烈得讓秦婠有些煩躁,她裡衣都已經溼透了,她看著陸燕鳴。
他帶著飛魚帽,臉上笑容陰惻惻的,“秦小姐,好久不見。”
秦婠勉強地道:“好久不見。”
雖然當初傳言季虞白狠戾無情,但比起天天笑的陸燕鳴,她覺得季虞白簡直不要太好相處了。
陸燕鳴從袖子裡掏出帕子遞給她,笑嗔道:“擦擦吧,我又不是吃人的猛獸,跑這麼快乾什麼?”
柔軟的聲兒聽得她耳朵都酥了,可她卻有種被毒蛇纏脖子的感覺。
“不用了,我有。”
她的帕子不知道掉哪裡了,直接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見她不接,陸燕鳴也不生氣,很自然地將帕子收回去。
“大將軍真是不知道心疼人,他去會佳人,讓你在這裡等。”
陸燕鳴那雙妖眸盯著她,似笑非笑,“要不,本座帶你去看看?”
“不用了,皇后還在坤寧宮等我,我先走了。”
她繞過陸燕鳴時,忽然心裡直呼不好,於是加快腳步朝著坤寧宮方向走去。
皇宮是她第一次來,錯綜交錯的地形讓她瞬間迷了路,越走越偏。
腹部絞痛,秦婠鼻尖瞬間又起了冷汗,她捂著肚子靠在牆邊休息了片刻,瞧著望不到頭的宮牆,她心裡更加煩躁了。
偏偏今日還穿的是淺綠色的衣衫,若是血跡染上去很是明顯。
接下來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可也避免不了蹭到了衣裙上。
她希望此刻有個小宮女能路過,給她去跟季虞白傳句話。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秦婠欣喜,以為老天聽到她的請求。
扭頭一看,是陸燕鳴,他抱著懷裡的繡春刀,勾起唇,活像是來索命的豔鬼。
秦婠背靠著牆,冷汗撲簌落下,一臉警惕地看著陸燕鳴。
“你跟蹤我做什麼?”
她想不明白,陸燕鳴到底為什麼要跟她過意不去?
陸燕鳴挑眉,聲音依舊的柔如水,“你好像不舒服?”
秦婠心煩躁得很,“這你也要管?”
陸燕鳴慢慢地朝她靠近,就在兩個人只有一步距離時,秦婠臉色陡變,朝他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