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冰!”
秦婠眸子紅的像是地獄裡的惡鬼,“季虞白……”
“我在。”
“嗯。”他應了一聲,“我保證很快。”
幾桶冰塊抬進來,看著床上不停翻滾的秦婠,季虞白抓了冰塊放進錦被之中。
秦婠猛地一個激靈,她咬緊唇,季虞白伸手捏著她的臉頰。
“忍住。”
秦婠覺得她像是自己某一年烤的一條魚,一面都燒糊了,另一面還是生的。
幾輪下來,一桶冰見了底,可秦婠的症狀一點都不見好。
秦婠冷的牙齒打顫,話都說不清楚。
“陸…燕鳴。”
季虞白安撫著她,“我知道。”
藥性又湧上一波,秦婠緊緊的貼著冰塊,臉白的嚇人,今日她還在來月信,本來就體虛,如今靠在著冰塊上,小腹處像是有一隻手抓著內臟往外扯。
折桃她們在屏風外乾著急。
一直到外頭雞叫了,秦婠身上的溫度這才褪下去。
季虞白抱起氣若游絲的秦婠,去了偏房的小塌上,讓人把裡間收拾出來。
折桃給秦婠換了乾爽的衣服,她直接昏睡過去,期間一直喊著肚子痛。
季虞白皺眉,“心火去除了,為何她還痛?”
葛老道又重新號了脈,“回將軍,這個是婦人病灶,月信來時,有些人就會腹痛不已。”
“如何治?”
葛老摸著鬍子,眼裡閃過笑意,“古籍記載,月信痛,部分婦人生子之後,便可緩解甚至消失。”
季虞白皺眉,“沒別的法子?”
“用熱毛巾敷著也會緩解,可以給夫人試試。”
季虞白讓人用羊皮袋灌了熱水,壓在秦婠小腹上,秦婠這才將眉頭舒緩開。
此時天已大亮,夜白在門口的等著,見季虞白出來,他上前小聲說道:“顧大人已經在書房等您了。”
推開書房的門,顧琴宴上前道:“字白,昨晚暗算你的那個刺客被我們抓到時,咬破了嘴裡的毒囊,已經死了。”
季虞白臉色冷凝,“有其他線索嗎?”
“有。”顧琴宴拿出懷裡的錦帕,是一小塊黑泥。
他道:“這是三色花泥,專門用來培育姚黃牡丹的,此牡丹尊貴,若是查起來不難。”
季虞白看著那塊三色花泥,“不用查了,坤寧宮。”
顧琴宴驚了,“你這斷案的速度真是快,不去京兆衙門可惜了。”
“陸燕鳴昨晚也來了。”季虞白一夜未閤眼,臉上並未見疲憊,那雙沉著的眼目光反而更加銳利。
顧琴宴忙慌的問,“他來做什麼?”
“給秦婠下了情繞。”他聲音發寒,讓旁邊的顧琴宴自動拉開跟他的距離。
顧琴宴面露憤怒,“真是卑鄙,這個藥效極其猛烈。”
“嗯?”他偏頭看向季虞白,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所以,這是你一夜沒睡的理由?”
中了情繞的人無藥可解,而且那個藥會讓一個好人失去理智,變成一個所求無度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