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瑩,春瑩。”
秦婠撲上前,卻不敢碰春瑩,怕牽碰到她的傷痛處。
春瑩奄奄一息躺在稻草上,衣服跟皮肉沾連在一起,看起來觸目驚心。
秦婠小心的撥開春瑩臉上的髮絲,瞬間心疼的被揪了起來,光潔的臉上被烙鐵燙出一道傷來。
要是知道春瑩平日最在意的就是她那張臉。
秦婠深深的自責:“春瑩是我,秦婠,我來看你了。”
為什麼她不早點關了青花小築,為什麼要在乎那點銀錢。
“春瑩,春瑩。”
她伸出手放在春瑩鼻翼前,還有微弱的呼吸。
秦婠轉頭看向站在牢房門口的陸燕鳴,眼神裡帶著恨。
“陸燕鳴,案情都未查清楚,你為什麼對她上刑?”
見陸燕鳴不答,秦婠起身拔出頭髮的髮簪就朝他刺了過去。
“你真該死。”
陸燕鳴只是輕輕側身就躲過她的髮簪,冷眼看著秦婠。
“這次不與你追究,若是再有一次,連你也一起抓。”
秦婠緊握手裡的髮簪,恨的牙齒癢,卻拿陸燕鳴無可奈何。
她也知道殺不了陸燕鳴。
“婠婠,婠婠。”
細弱蚊蠅的聲音瞬間拉回了秦婠的理智,她轉身跪俯在地上,貼著春瑩身前。
“我在,你想說什麼?”
春瑩輕哼了一聲道:“我不疼,別哭,也跟這個閹人求饒,他想害你,婠婠,別上當。”
聲音很輕,卻一如既往地想要護著她。
秦婠也極力的控制住眼淚,“我知道,你再等等我,我會救你的。”
春瑩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秦婠道:“別救了,這個刑罰我扛不住。”
“那我現在進宮去皇上,你等我。”
秦婠知道手裡的玉佩還能用一次,哪怕這次不能救春瑩出來,也免得讓她再受責罰才好。
“不。”春瑩拉住她的裙襬,“聽說我,這件事情明顯就是衝著你的來,婠婠,你要小心,有人想要陷害你。”
秦婠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仇家是誰,畢竟之前她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只有嫁到將軍府,這才拋頭露面了幾次。
難道是將軍府的人?
將軍府的每張面孔,都從她腦海裡閃過,可還是抓不住有用的資訊。
“你先養好身體,再等等我。”
春瑩無奈的笑了笑,“好。”
陸燕鳴冷眼瞧著她們姐妹深情,緩緩的走進來,捏著秦婠的下巴說道:“這就是你不聽話的後果,今日你在旁邊看戲,一定看的很爽吧?”
原來,他故意在這裡等著她。
秦婠別開頭,眼底充滿了諷刺。
“你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是你自己沒本事,你不敢去找季虞白,只敢把氣撒在我頭上。”
她冷笑說道:“別人都說指揮使大人毒如蛇蠍,可我看這裡卻覺得親切,原以為我們是不同的,原來不過是我誤會了。”
牢房燭火有些暗,可陸燕鳴的眸子卻亮的出奇,他輕笑出聲。
“那為何,佈防圖在季虞白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