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搖頭,“應該不會。”
季虞白沒有那麼小氣。
她早就困了,伸著懶腰去床上睡覺。
也是奇了,平日季虞白每晚都回來她睡得異常沉,偏偏今晚明明很困了,可還是睡不著。
“折桃,把安神香點上。”
她重新閉上眼,心無雜念地去睡覺,一直到快子時了還是睡不著。
秦婠不由地起身點了燭火坐在小几前看賬本。
一直到快天明瞭,這才躺回床上眯一會兒。
這一眯,直接到快晌午才起。
折桃給她上妝,奇怪地道:“小姐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嗎?怎麼眼底淤青這麼厲害?”
秦婠有氣無力的,“可能是太熱了,睡不安穩。”
折桃一語道破天機,“奴婢瞧著,小姐您是沒有將軍在身邊睡不踏實。”
秦婠否認,“不是,你可別亂說,我沒有。”
折桃笑著給秦婠遮去了眼底的淤青,畫柳就端來了午膳。
正吃著,門口的小丫頭進來傳通道:“夫人,雲寶閣的掌櫃拿著賬本過來要賬了。”
甜梅攔著不讓人進,“要賬你去找柳姨娘,來找夫人做什麼?再說了,夫人還在坐小月子,不宜出房門。”
小丫鬟急得都快哭了,“今日是十五,老夫人跟柳姨娘都去檀山寺上香了。”
家裡每個主事人,不然她也不敢求到夫人面前來。
甜梅仍舊不讓她進,“那就讓掌櫃等等,冤有頭債有主,帳不是我家夫人欠下的,她自然也不認得。”
小丫鬟都快急哭了,她道:“這次這個掌櫃的好凶,不進府門,帶了人在門口,說是今日若是還不還銀子,就來搬東西抵債。”
秦婠在屋內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去看看吧。”
折桃找了帷帽出來,又給秦婠繫了披風,找了轎攆這才隨著小丫鬟到了大門口。
八步臺階下,兩座石獅子威武莊嚴,一個穿著錦緞的中年男人手搖摺扇在不停地踱步。
這招棋,也是走的冒險。
畢竟,將軍府是官府,正所謂民不跟官鬥,可他實在沒法子了,只能出此下策。
秦婠轎攆就停在將軍府內,她跟甜梅道:“你去問問掌櫃的願不願意進府中詳談?”
甜梅很快就回來回話了,“掌櫃的不願意,說若是進了將軍府,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出來。”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倒是沒人看熱鬧,但難保一會兒不會起爭執。
秦婠再三思量後,讓畫柳去請了夏嫦來。
在路上畫柳就將事情說給了夏嫦,兩人一碰面,夏嫦就忍不住說道:“可真行,她們賒賬,讓你還錢?”
“這錢,她們肯定是要還的。”她可不是吃虧的人,“只是他若是在將軍府門口鬧起來,折損的是我跟大將軍的顏面。”
傳出去不得笑死人,堂堂的一個將軍府還欠人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