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一招鮮吃遍天啊。”
慈心堂後院,江淮序扔下了手中的書。
坐在對面的赫然是謝蘊初。
她輕笑出聲,“招兒不在老,夠用就行。”
“你不怕你嫡姐有危險?”江淮序看向謝蘊初,如今看起來,她的身手已經有了很大進步,今日之事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謝蘊初端起白瓷茶杯,輕抿一口,“你若是覺得我做的過分……”
“不過分!”江淮序打斷了她的話,直愣愣的盯著謝蘊初,“反擊而已。”
謝蘊初眉頭輕挑,“公主不僅不會殺她,恐怕還要用她呢。”
歸雁塔頂樓,濃得化不開的龍涎香令人窒息,灰衣人跪伏在地,抖如篩糠。
趙棠慵懶斜倚在軟榻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鑲著紅寶石的匕首,眼神卻不含一絲溫度。
“你是說,兩次都失手了,是嗎?”她語調平靜,柔聲質問下暗含的是死亡的氣息,趙棠聲音陡然拔高,手中的匕首飛擲出去,穩穩插在灰衣人指縫間,“廢物!”
兩個侍從無聲上前,架起癱軟的灰衣人,扼住他求饒的聲音,拖向門外消失遠去。
房間恢復平靜,趙棠緩步走到謝蘊微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伴隨著手腕翻轉,手中的那杯溫茶潑在了謝蘊微臉上。
謝蘊微身體一顫,艱難掀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映入眼簾的是趙棠那張妝容豔麗的臉。
“啊!”謝蘊微驚叫著後退。
趙棠冷笑一聲,轉身坐回軟榻,“醒了,那咱們就來好好談談。”
……
謝府前廳,傍晚時分,心禾幾乎是撲進來的,髮髻散亂,衣衫下襬沾滿了汙泥,她臉色慘白如紙,“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姐讓人擄走了!”
“什麼?”
“苒苒怎麼了?”
噹啷一聲,白茵手中的茶盞脫手摔落在地,茶水濺溼裙襬,她猛地站起,“怎麼會?今日是我讓苒苒帶著她妹妹去錦繡坊的,三丫頭都回來了,苒苒怎麼會不見?”
“慢點,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澤面色嚴肅,如今已經要入夜了,倘若女兒一時真的找不到了,也不能把訊息亂傳出去。
心禾應聲磕頭,“是奴婢的錯,今日去錦繡坊,小姐讓三小姐去試衣,後來不見三小姐動靜,小姐便去尋三小姐,奴婢被關在門外許久,後來小姐換了三小姐的衣裳,出來一言不發就拉著奴婢離開,卻不想半路遇到歹人,奴婢沒能救下小姐……”說著,心禾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謝蘊初,義憤質問道:“奴婢想問問三小姐對小姐說了什麼?”
若不是剛剛江淮序派人來傳信,說謝蘊微去了宋若年那裡,她都真要相信謝蘊微還失蹤著,可惜了,今日這如意算盤又打錯了。
謝蘊初秀眉微蹙,臉上迅速浮起一抹委屈之色,眼圈瞬間泛紅,聲音也染上水汽,“心禾,你這話是何意?當時姐姐說她極喜歡我那身新衣,非說要換了試試,我想著姐妹情分,便依了她,我留下多看了會兒料子……”
她淚珠兒在眼眶內盈盈欲墜,她身子微晃,聲音破碎帶泣,“姐姐她穿著我的衣裳,那豈不是……,豈不是替我擋了禍事?”她一副擔憂後怕的模樣,林月枝連忙扶著她安撫著。
“可……”
“夠了!”謝澤出聲打斷了繁亂的爭執,“先派人去找才是要緊事!”
“夫君,如今要入夜了,我們不可大張旗鼓啊,若是入夜還沒找到苒苒,那苒苒的名聲……”白茵未盡之言很明確,女子入夜還未歸家,對名聲終歸不好,若鬧大對還未出閣的女兒更是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