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輕笑一聲:“等衡山派發現左冷禪等人的屍體,他們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陸沉也是一笑:“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隨口閒聊著,管殺不管埋二人組也未多看這滿地屍身一眼,撐著雨傘,在這暮色煙雨之中,悠然下山去了。
……
次日。
“左盟主他們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又是隱蹤匿跡潛至衡山?為什麼又突然之間全死在了天柱峰上?”
衡山派山門,廣場上,看著整整齊齊擺在地上的三十多具屍體,因著丁勉等人之死,想要看嵩山派後繼反應,因此仍在衡山城盤桓的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神情凝重之餘,又莫明其妙,滿心疑惑。
先前丁勉一行的行為就已經很可疑了。
現在左冷禪他們更是奇怪,其行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們早知左冷禪會來。
可還真沒想到,左冷禪竟是跟鬼鬼祟祟的丁勉等人一樣,乃是帶著十大太保悄悄潛行而至。
並且來了也不與衡山派任何人接觸,偏要在臨近日暮之時,頂著風雨跑去山上。
偏偏那天柱峰上,除了左冷禪與十大太保的屍體,還發現了二十一具黑衣人屍體。
而那些黑衣人,儼然都是做下了不少血案,又突然銷聲匿跡的左道兇人。
二十一個黑衣人之外,還有一位,更是兇名常被用來止小兒夜啼的白板煞星!
從現場屍體分佈,以及眾死者致命傷看來,左盟主一行,也並不像是中了白板煞星等左道兇人的埋伏,與一眾兇人拼了個同歸於盡,反而像是……
白板煞星等人先在山道上埋伏某人,失敗,之後白板煞星釋放煙火訊號——現場有一枚放空的煙花訊筒為證——召喚援手,於是左盟主及嵩山派十大太保,“神兵天降”趕到現場。
然後全員被殺。
關鍵是這些人的致命傷,比如好些個“眉心一點紅”的死法,以及一些脖子被軟鞭類武器折斷的死法……
怎麼感覺那麼眼熟?
莫大面無表情,與劉正風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劉正風雖已金盆洗手,本不該再摻合江湖之事,但此次事情太大,五嶽盟主和嵩山派所有太保全員覆滅在了衡山天柱峰,劉正風也不得不過來參詳一二。
“左盟主意外死在衡山天柱峰,白板煞星等左道凶煞也一併遺屍山上……此事該如何定論,大夥議議吧。”莫大嘆息一聲,說道。
直腸子天門道人冷哼一聲:“還用議什麼?無非就是左盟主勾……”
“咳!”莫大輕咳一聲,打斷天門道人話頭:“嶽掌門怎麼說?”
嶽不群一聽莫大語氣,就知他意思,沉吟一陣,緩緩說道:
“左盟主探到訊息,得知白板煞星糾集二十一位左道兇人,欲趁劉兄金盆洗手,對我五嶽劍派不利。因衡山城中人多眼雜,為免走漏風聲,左盟主遂率嵩山太保暗中潛行至衡山,搜尋白板煞星等人蹤跡,卻不料在天柱峰中了埋伏,與白板煞星等人拼了個同歸於盡。”
聽了他這番說法,天門道人不屑冷哼,卻也沒有反駁。
還能怎麼說呢?
難道說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禪率領嵩山太保團,與白板煞星等左道兇人狼狽為奸,暗中埋伏某人,結果高估自己低估對方,埋伏不成反遭宰殺?
要是這麼說,嵩山派的名聲毀了也就毀了,可江湖上人人皆知,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堂堂五嶽盟主,竟然勾結左道兇人,那盟主都是這德行,其餘四派的名聲,還不被牽連地一塌糊塗?左冷禪如今尚未真正暴露野心,也沒能成功滅殺劉正風滿門。
這幾位對左冷禪的用心雖已有所懷疑,卻又沒有實證。
就連指摘左冷禪與白板煞星等聲名狼藉的左道兇人勾結,也只是依據現場情形推測,並無人證。
所以,為免四派聲譽遭“同氣連枝”且為盟主的嵩山派牽連,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將左冷禪等人的死說得偉光正一些。
見天門道人預設此說,莫大又看向定逸師太:“師太覺著這番定論,可說得過去?”
定逸師太沉默良久,嘆息一聲:“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嶽不群忽道:“我們這般定論,若是那一位不滿意,該當如何?”
定逸師太道:
“貧尼去與他聊聊吧。”
莫大也道:
“老夫也去。”
天門、嶽不群、劉正風等也表示同去。
然而當他們趕到陸沉黃蓉租住的小院時,這裡已經人去樓空。
只有一個綠衫小姑娘,怏怏不樂地拿著掃帚,正自打掃。
“非煙?”劉正風上前問道:“陸少俠與黃姑娘呢?”
“走啦!”曲非煙一臉鬱悶:“隨便傳了我一門功夫,就走啦!”
“傳你功夫?”劉正風奇道:“為何會傳你功夫?”
曲非煙這才精神一振:“我黃姐姐收我做記名弟子啦!她說,如果我兩年內,把她傳我的功夫練到她滿意,就正式收我為徒!”
“這是大好事!得對你道聲恭喜了。”
劉正風笑道,儘管並非拜陸沉為師,但能拜黃姑娘為師,那也是一大幸事。
莫大等人也紛紛向這小姑娘道喜,叫曲非煙一時得意洋洋。
說了幾句,劉正風又問:
“陸少俠與黃姑娘去了何處?”
“不知道。”
曲非煙搖搖頭,得意之色收斂,一臉悵然地說道:“他們已不在衡山城了。對了,陸大哥還說了,天柱峰之事,諸位前輩可隨意處置,他並不在意的。”
聽他此言,莫大等人鬆了口氣,可心中又不禁有些惆悵。
隱隱感覺,以後或許,很難見到那位神奇的“天外神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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