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黃蓉便繼續留在這裡,與封不平三人探討劍法。
陸沉繼續鑽研揣摩狂風快劍,進行更深層次的改進,每有所得,便說與封不平,並與他對練。
封不平的狂風快劍越來越強,短短數日功夫,威能便提升三成有餘——別看只三成有餘,但這樣一門耗盡畢生劍術積累,苦心孤詣研創出來的劍術,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都是極難,更何況整體威力提升三成多?
換作封不平自己,下半輩子不幹別的,就一心鑽研這門劍術,能在壽盡之前,把威能提升個一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陸沉就能在數日之內,助他將劍術威能提升三成。
不過。
狂風快劍終究有著極限。
或者說,用劍之人有著極限。
以封不平的劍術天賦、內功修為,劍法再怎麼改進,在他手上,能提升三成多的威能,就已經漸漸逼近了他個人的極限。
倒是在陸沉手裡,這套劍法還沒見頂。
就像喬峰可以把太祖長拳打出花來一樣,任何一門劍術,到了陸沉手中,也都可以一再蛻變。
但這並不是某一門劍術本身有著這樣的潛力。
只是因為,陸沉賦予了某一門劍術,不斷蛻變的潛力而已。
一如仙人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
又過兩天,風雪終停,天色開始放晴。
雖山路積雪難行,但對武功高手倒不算什麼,已在此間滯留七日的陸沉黃蓉,便打算出山遊歷了。
不過還沒等他們尋機向封不平三人告辭,就來了一樁意外。
“封大俠,封大俠!”
沙啞呼喊聲中,一個鼻青臉腫,眼角有道開裂傷,手掌也多有擦傷,棉衣還處處破損,沾滿泥汙,露出棉絮的漢子,拄著根樹枝,一瘸一拐地遠遠走來。
看到那漢子,正在練劍的封不平停下劍勢,眯眼望去,認出來人,過去問道:“魯四,這大雪封山的,你怎麼進山來了?”
雖然風雪已停,可山路積雪甚厚,不說寸步難行,也絕對極為艱難。
魯四也算是身強體壯,還練過幾手莊稼把式,可跋涉二三十里,依然弄成這般狼狽模樣,可見這一路摸爬滾打有多艱難。
“封大俠!”
那名為魯四的中年漢子扔下樹枝,噗嗵一聲跪倒在地,嘶聲說道:
“來了一夥馬匪,在豹子嶺上立了寨,勒令四周村寨交糧交錢……若只索些錢糧也就罷了,鄉親們咬咬牙,也能勉強挺過去,可他們還搶女人……我外甥女才十七歲,剛剛說了親,開春就要成親,卻給那群天殺的搶去了匪寨,才一晚上,屍體就被丟了出來……”
他咬著牙,兩眼通紅,把頭往地上重重一磕:“求封大俠出手,為鄉親們作主啊!”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層層開啟,露出幾塊捂得發熱的微黑碎銀:
“這是鄉親們給封大俠湊的酒錢……”
封不平三人雖隱居山中,還自己養雞種菜,卻不可能完全與世隔絕。
油鹽醬醋、衣衫布匹、大米白麵等生活物資,都是要去山外採買的。
他們又沒有產業,平時雖然偶爾獵些野物,賣些皮毛,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因此他們還接受了一些村寨的供奉,遇事需為那些村寨出手。
不過村寨貧寒,平時的供奉,也就是些米麵糧油、棉麻布料。
真正的大額進項,還得是大戶爭礦,請他們出面站場,那才能賺到大筆銀子。
像這種幾兩碎銀的小買賣,封不平他們自不會放在眼裡。
不過既然長期接受村寨貢奉,封不平自不會對魯四的哀求視若無睹。
當即一臉冷硬地應道:
“此事老夫接下了。”
說話時,也是毫不客氣將那幾兩碎銀接了過來。
他是有原則的人,收錢辦事,天經地義。
至於說“大俠”……
如今這江湖,有真大俠麼?見封不平答應出手,魯四又是重重幾個響頭磕在地上:“封大俠大仁大義,魯四給您磕頭了!”
封不平面無表情,一把將他提起,問道:
“那群馬匪有多少人?可有好手?”
魯四啞著嗓子說道:
“那群馬匪有四五十人,個個都會騎馬,刀把子硬得很,村裡練把式的沒一個是他們對手。裡面有幾個像是草原來的韃子,箭射得很準……”
“四五十人麼?”
這點人數,封不平倒是沒放在眼裡。
功夫的話,如果只是能打倒村寨裡那些鄉下把式,倒也不算難對付。
倒是幾個箭術好的韃子稍有些威脅。
若是亂戰之時被他們突施冷箭,他還好說,成不憂、叢不棄可能會受傷。
所以,得先宰了那幾個韃子。
封不平道:
“先進屋歇口氣,喝口熱茶暖暖身子,老夫準備一下。”
“多謝封大俠!”
封不平帶著魯四進了屋,這時成不憂、叢不棄、陸沉、黃蓉也都聽到動靜,聚了過來,聽封不平把事一說,成不憂、叢不棄自是一切聽師兄安排,陸沉、黃蓉正好想要出山,彼此對視一眼,黃蓉便開口說道:“封大叔,我們也去吧。”
封不平聞言微微一怔,看看陸沉黃蓉,已知他們此去,乃是要順便出山了。
他心裡有些不捨。
既是不捨人又乖巧,說話又好聽,還做得一手飯菜的黃蓉,亦是不捨劍術見解深不見底,常能予他深刻啟示的陸沉。
不過他也知道,他們終究是要走的,雪既然已停,他們又會武功,說不得這兩天就要走了。
當下輕輕一點下巴,輕聲道:“好,你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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