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請求——”佩圖拉博猛地轉過身來。
卡楊頓時發現他的身子已經離甲板懸空了有四米多高,他雙腳隨著突如其來的衝擊而擺動著,鐵之主的右手正握著他的喉嚨。
“這是通知。”
其中蘊含的惡意撲面而來。
“黑色軍團的那些烏合之眾也會參與其中,對吧?”
佩圖拉博低聲問道。
他能選擇不動,反正他等得起。
卡楊很是艱難的點點頭。
阿巴頓本就打算將那些不服從於他的戰幫派遣到鐵之主麾下消耗掉,順帶騙一點經費。
“嗯。”
鐵之主對這一回答還算滿意,然後像扔個破娃娃一樣把他扔到了艙室對面。
卡楊摔到了一個運送貨物的集裝箱之上,砸出了一個凹陷,之後他又反彈起來,摔倒在甲板上。
法術不奏效了。
卡楊看著面前漆黑的地板,面露凝重。
他當然不會在此刻使用什麼攻擊性法術,這無疑是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的挑釁。
他微微抬起身子,甲冑碎裂的小碎片從他身上叮叮噹噹地落下,雙眼緊盯著原體。
‘看來有效。’
佩圖拉博沒有關注巫師,看著手中由黑石打造的反轉裝置。
在短暫的接觸與對兄弟們漫長的瞭解中,他最為忌憚的便是亞瑟與拉美西斯。
前者封閉亞空間影響的能力能夠極大的阻礙他在現實宇宙的力量投射,而後者正如他在亞空間內遺留的傳說一般,你永遠不知道他能給你整出什麼來。
所以他一直在嘗試應對方式。
佩圖拉博很清楚自己若無法研究出應對方式,那便難以處理這些麻煩的兄弟。
他與諸如馬格努斯之流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一直在進步。
並非他們那般取悅神明所換來的施捨。
而是對自我力量的剖析,對世界規則的瞭解,對新事物的創造。
所有人都認為一個原體是神經質的。
傲慢,自負,墮落,自暴自棄。
對自己從未有過清晰的認知,就像是一群手握刀劍的孩子,除了刀劍帶來的威懾什麼也不是。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佩圖拉博思考著,他拋棄了那些嫉恨的情緒,繼續冷靜思考。
學會放下。
這是多恩,他與我分享——這是他出於自願,樂意與我分享的技巧。
時間是在流逝的,而一名無需再屈服於任何事物的存在是會成長的。
他不是屈服於四神的傀儡,也不是自我墮落的廢人。
他不會被極端情緒左右,也不會被更高位存在所影響。
佩圖拉博有計劃,有獨立的思考能力,有根據現狀作出改變,並不斷學習的決心。
這是他的優勢所在。
這意味著他不會被某一存在完全左右,他們之間只能夠依照現狀達成共識。
當卡楊認識到鐵之主並非如傳言那般性格的一瞬間,他前方懸浮著的一枚卡牌突然扭曲變形,牌面上那一張張骷髏面孔驟然鮮活,發出雄渾的狂笑。
而在這充滿了憤怒的狂笑聲中,卡楊剛剛因為佩圖拉博的保底對待而產生的不忿如同融雪一般消散,轉而化為了燃燒的怒火。
作為'人'的理智幾乎轉瞬間就要消散在他的心靈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卡楊甚至對周遭的環境感到困惑,他的視野被血色浸染,耳畔響起了戰鼓般的心跳聲。
當他回過神來,便見到眼前的第一枚卡牌已然消失。
伴隨著一聲屬於安格隆那不甘的怒吼聲,在距離米德加德的不遠處,血色荒原浮現。
天空如同被撕裂的傷口,傾盆的血雨落下,每一滴都在地面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坑洞,那些信仰恐虐的混沌星際戰士紛紛在情緒的驅使下投身赤紅的大地。
八十八隻恐虐大魔從沸騰的血海中崛起,黃銅色的甲冑反射著不祥的紅光,麾下的魔軍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們的血在流,戰吼聲與金屬碰撞聲交織成瘋狂的景象。
一為了血神的賜福,一為了前往現實宇宙的機會。
血神率先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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