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弗裡克斯一直維持著守勢,佩圖拉博自己的棋子則更積極地前進,佔據棋盤的左半邊得以讓他一直司事進攻。
啪嗒~弗裡克斯撥動著棋盤。
拿起了其中一枚正放在地圖前列的執政官,小心翼翼地把它立在僕從的側下,就位於佩圖拉博進攻路線上留下了一處小小漏洞。
然後他後退了一步,正等著對方的下招。
但這是一個陷阱,如果讓他來命名,那麼他會將之稱為終焉之牆攻防戰。
佩圖拉博對此次戰役印象很深,因為這涵蓋了兩名相互知曉底細的棋手,以及一名不自量力的蠢貨。
他幾乎不由自主地笑了。
“我記得這一步。”
他記得,大叛亂時期環繞整個泰拉皇宮的攻防戰。
在終焉之牆的南方,多恩為他準備了一個陷阱。
他到現在都無法突破多恩的防守,哪怕他已經看穿了第七軍團之主的佈置。
阿巴頓:哈哈哈哈,我不笑別人,但笑那多恩無謀,馬卡多少智,連佩圖拉伯被我提醒才發現這個防禦漏洞,若我用兵,先從這裡打進聖所將會如何?
然後我們的混沌戰帥在那一場自以為是的進攻之中,除了留下一群被澆築在水泥之中的加斯特林終結者以外,什麼也沒得到。
“我至今都不知曉應當如何破局。”
佩圖拉博坦然的向子嗣訴說著。
這是體量的差距。
他看穿了又如何?以當時叛亂一方的現狀,除非荷魯斯真能夠在後續的決鬥中將帝皇殺死,不然輸就是必然的。
距離他們數百光年就是基裡曼的25萬極限戰士和四千多艘主力艦。
現實不會給予他爭一時意氣的時間。
“大人。”
弗裡克斯有些緊張的回道:“我們無堅不摧。”
“不,不必這麼說。”
佩圖拉博挪動棋子,他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些許安慰的意味。
“我知道自己的侷限性,而我的脾氣並不會影響我的判斷力。”
這讓弗裡克斯愈發困惑了。
對,就是這樣。
鐵之主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嘩啦~在確認自己無法破局之後,他將棋盤一推,黑白混雜的棋子呼啦啦地滾入了自動發牌機械。
透過小屋的觀察窗,佩圖拉博再度看向了那龐大的艦隊。
“他知道現實是什麼,他的兄弟們又代表了什麼。”
這聲音順著空氣的震動傳入大腦,讓弗裡克斯下意識就在懷疑自己的萊曼之耳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他見過很多次鐵之主脆弱的姿態,但是他從未見過鐵之主如此坦然過。
“告訴我,弗裡克斯,你看到了什麼。”
帶著滿腦子疑惑,弗裡克斯順著鐵之主的視線望去。
龐大的艦隊匯聚,卻彼此互相警惕,在那些通訊頻道之中,因為混沌信仰,個人利益所爆發的爭吵與衝突絡繹不絕,不時還有小型戰艦脫離隊伍,遁入虛空之中。
“烏合之眾。”
弗裡克斯實話實說。
相比于軍團時期的過去,這就是一群被強行聚集在一起的匪幫。
“沒錯。”
佩圖拉博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敲擊了一下桌緣的按鈕。
屬於曙光星區首府的景象躍然於全息投影之上。
弗裡克斯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眼前的場景實在是過於壯麗。
嗚——
宏大的號聲於黎明星的天空響徹,星環偏轉,太空港口已然是一片肅殺的景象。
數不盡的旗幟在虛空之中飄蕩,恆星的光芒將艦隊染成金色。
凡人,機械教,阿斯塔特,出身不同的戰士們凝聚在同一個政權的旗幟下,他們在無數民眾的歡呼與祝福中向原體宣誓忠誠,隨後踏上征途。
戰艦,軍士,在它們身後,數不盡的後勤艦隊綿延著,幾乎鋪滿了整片港區,從開拓者星系一直延伸到曙光星區邊緣,這便是一道鋼鐵洪流,足以沖垮任何敵人。
哪怕是最為底層計程車兵也裝配了全套虛空甲,精神飽滿武備整齊,這支殺戮兵器在歷經十年的養護之下,無疑是達到了最佳狀態。
正如一頭巨獸睜開眼眸,將目光投射向新的獵場。
“你又看到了什麼?”
弗裡克斯沉默了。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
過往的經驗告訴他若是有任何一個鋼鐵勇士對其他原體抱有超過佩圖拉博的想法,那麼死亡就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繁榮,強大。”
那聲音不由得感慨道,即使是經過收斂,其中嫉妒之意依然明顯。
但佩圖拉博依舊說著。
在弗裡克斯愈發震驚的眼神中。
“秩序井然。”
“擁有完整工業體系,能夠獨立支撐一個軍團阿斯塔特的艦隊以及作戰裝備,能夠建立綿延兩個星域的穩定補給線,並在五年之內將之打造得固若金湯。”
“他們統治的是一個偉大的國家。”
他如此總結道。
“一個我們接下來的對手。”佩圖拉博不聾,也不瞎,更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