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新年，永珍更新！

天矇矇亮時，朱棣就帶著張玉來到校場。

雪地裡，五千名燕軍士兵正在操練，撥出的白氣像一團團雲霧。

張玉指著那些穿著單薄甲冑計程車兵，低聲道：“王爺，再不想辦法，真要凍死人了。”

朱棣沒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顧誠畫的“棉衣改良圖”。

圖上的棉衣分成了內外兩層，中間可以塞棉花或皮毛，領口還有紐扣。

元代王禎《農書·農器·纊絮門》載：“當時彈棉用木棉彈弓，用竹製成，四尺左右長；兩頭拿繩弦繃緊，用縣弓來彈皮棉。”

舊時，農村有不少貧苦農民和工匠因生活所逼，整年在外地為人彈棉絮，俗稱“彈棉郎”。

朱棣已經讓人去收購棉花，也讓人按照顧誠的棉衣改良圖紙，讓人制作棉衣了。

“本王已經讓裁縫鋪照著做，不久之後，將士們就能穿上棉衣了。”

張玉接過圖紙，眼睛亮了，激動道：“這法子好！既暖和又方便脫卸。”

他忽然想起什麼，又有點兒失落地問道：“王爺，那棉花……？”

“本王自有辦法。”朱棣望著操練計程車兵，“讓譚淵帶三百人，去山東境內搶，南軍的糧草營裡肯定有。”

他頓了頓，“別殺人，搶了就走。”

張玉領命而去，朱棣則繼續在校場巡視。

一個年輕士兵凍得瑟瑟發抖，手裡的長槍都快握不住了。

朱棣走過去，解下自己的披風給他披上，安撫道：“好好練，將來有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那士兵撲通跪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感動不已，開口道：“末將誓死追隨王爺！”

朱棣扶起他，目光掃過全場，大聲道：“弟兄們！南軍就要打過來了！他們有棉衣穿，有飽飯吃，而我們……。”他忽然提高聲音，“但我們有一樣他們沒有的，那就是立萬世大業之心！朱允炆削藩便是要不給我們的活路！今天，要麼戰死，要麼打贏了進城吃餃子！”

“打進京師，吃餃子！”

“打進京師，吃餃子！”

士兵們的呼喊聲震得雪沫子從帳篷頂上掉下來。

朱棣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路過兵器庫時，他進去看了看，那些鏽跡斑斑的刀槍讓他皺起了眉。

自從有了顧誠之後，他們的重心就更偏向於鑄造火器，大部分的鐵匠們都被安排在火器工坊那邊。

所以，這兵器庫裡面的一些兵器，就沒大鐵匠們重新淬鍊一下，存放時間稍微久一點兒，就開始生鏽了。

回到王府演武堂時，道衍正在和顧誠研究火炮圖紙，顧誠用炭筆在上面畫著什麼，兩人輕聲議論，對於離間計沒有完全奏效，盛庸依然為大將軍，也是十分重視。

看到朱棣進來，兩人都站了起來。

“王爺看這個。”顧誠指著圖紙，“我把炮管加粗了，能承受更大的壓力，用熟鐵打造，先做個小的試試，能打十里就行。”

朱棣湊過去看，忽然指著一個零件，問道：“這個叫什麼？”

“炮栓。”顧誠解釋道，“用來密封炮管的，不然火藥會從後面漏出來。”

這也是火器工坊的工匠們根據顧誠的一些提議，突然想到的技術，也被顧誠想起，這個零部件是什麼，當即就直接命名為‘炮栓’，並且獎勵了想到了此技術的工匠。

道衍手中的念珠轉得飛快，補充道：“顧先生有言，正月十五前，能造出樣品。”

朱棣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個小冊子，說道：“這是本王擬的作戰計劃，大師，先生可以看看。”

道衍和尚接過冊子，很快看完了。

“總體可行。”他指著其中一段，“但這裡，不該讓朱高煦打先鋒，他太冒進，容易中埋伏，讓朱能去，穩妥些。”

朱棣愣了愣，也很贊同，說道：“大師說得是，高煦那小子，是該磨磨性子。”

他忽然想起顧誠說過，朱高煦後來會謀反被處死，心裡不禁有些沉重。

道衍將一碗熱粥遞給朱棣，問道：“王爺還沒吃早飯吧？”

朱棣接過粥，邊喝邊說：“本王讓人去聯絡蒙古部落了，換些馬匹和皮毛，開春後，還得靠騎兵。”

窗外的太陽出來了，雪開始融化，滴滴答答地從房簷上掉下來。

朱棣望著外面忙碌計程車兵，忽然對顧誠問道：“先生說，幾百年後，打仗不用人了？”

“差不多。”顧誠點頭，“用飛機、導彈，在千里之外就能打贏，士兵不用面對面廝殺，甚至不用看到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