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王缺吩咐先石頭等人中午不必給自己留飯,然後就匆匆的出了門。
他要去月海亭,和甘雨聊聊扶持的事情。
路過飛雲商會,將一份材料表交給夥計,讓他們交給行秋。
昨天王缺和行秋一起去宴會,不少夥計都看見了,倒是對王缺眼熟了。
面對王缺給的材料表,也沒有拒絕,只說會交給二少爺的。
…
月海亭,位於玉京臺,就是緋雲坡上面的那塊區域。
想要去月海亭,就要從緋雲坡一頭的出口離開,透過亭臺石階,才能登上玉京臺。
當緋雲坡的市聲漸次褪去時,通往玉京臺的石階便在金絲楠木的廊柱間悄然浮現。
路上,有商販的朱漆貨箱上堆滿霓裳花,胭脂香混著新蒸的蓮花酥甜霧,纏繞著遊人衣袂攀向高處。
除了通往玉京臺外,這裡還是通往不卜廬的通道,有不少小商販,專門做病人和遊客的生意。
轉過三折竹影斑駁的雲紋照壁,忽有泠泠水聲破開市井喧囂——九曲白玉欄外,百十道銀練正從高處傾瀉而下,在錯落巖岫間撞碎成虹色的水霧。
水洩於此,形成湖畔,其中有蓮臺矗立,下方有錦鯉遊動,賞心悅目,適合遊人觀賞,病人歇息。
湖畔的一邊,苔痕浸染的石階愈見陡峭,兩側青竹漸漸化作垂絲海棠,淺粉花瓣簌簌落在挑夫遺落的竹扁擔上。
當最後一級臺階隱入雲母屏風般的薄霧,月海亭的飛簷忽如青鸞振翅刺破雲靄,琉璃瓦漾著海天相接處的粼粼波光。
雕花木窗欞漏下的細碎日影裡,月海亭文書官腰間玉牌輕叩的脆響,正與簷角驚起的白鷺清鳴交織成曲。
風景,極美。
不過王缺並沒有多少心思欣賞這幅美景。
月海亭!璃月真正的‘權利中樞’。
只要這裡的人想,他們可以插手璃月任何事務。
他們是七星權利的踐行者。
比起這裡的景,王缺更喜歡這裡的權。
剛剛來到踏入玉京臺區域,王缺甚至還沒有踏過圍牆,進入月海亭範圍。
一個蒼老的身影就攔住了王缺。
“小娃娃,你身上倒是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老態龍鍾的婦人看著王缺,眼裡露出一絲思索。
王缺一愣。
玉京臺入口,老婦人…
目光一轉,看向邊上,果然有一個露天的茶攤。
對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萍姥姥?”王缺低聲疑惑道。
萍姥姥也一愣:“你認識我?”
王缺連忙點頭:“我和香菱是好友,聽她提過,您是香菱的師傅。”
萍姥姥是香菱和瑤瑤的師傅,教授她們槍術。
“哦,原來是小香菱的朋友啊。”萍姥姥看著王缺的眼眸緩和了一些,“小傢伙,你最近可是遇見了什麼神異之事,你身上…”
萍姥姥可以很確認的感受到,王缺身上有夜叉的味道。
王缺心念一動,想起辟邪的事情。
之前他遇見鍾離的時候,本來是想說的,可感受到鍾離的警告,他就沒有說出來。
現在遇見萍姥姥,倒是正好說一說。
“聽香菱說,姥姥您是有大本事的人物,我確實遇見了一個很神異的事情。”
王缺一副聽話的樣子,開始講述辟邪的事情。
主要就是他誤入盜寶團,深陷囹圄,卻被辟邪看重,代為尋仙的事情。
萍姥姥安靜的聽完,最後微微點頭:“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那傢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