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言之鑿鑿,“父皇愛民如子,就允兒臣前去賑災!”
嘉合帝總算點了頭,“你說得確實有理,朕準了。”
蕭祁直起身行了叩拜禮,“事態緊急,兒臣即刻出宮準備,明日一早就出發。”
“帶著朕的聖旨去,讓沈徹與你一道,當地真實情況如何還不知,變數太多,多帶些精銳。”
他深知災難當前,人性泯滅,不得不防!
離宮前,蕭祁又去了趟東宮,與蕭乾密談良久。
將京都的一切安排妥當,蕭祁當晚便乘船離開。
翌日,褚行去了定北侯府,給沈徹留了口信,“晉王殿下先行一步。”
沈徹是兩日後從京都乘船出發的。
船艙裡,沈徹定定地看著對面的人,想起方才在渡口,仍覺氣結。
“你何時變得如此蠻橫了?”
江晚卿的臉上堆起甜笑,“我不是怕你不帶我,才對你耍賴的。”
半日前,江晚卿在東宮聽聞蕭祁去了江南賑災,當即出宮趕往晉王府。
哪知撲了個空,人竟已於兩日前離京,她懊惱不已,“我要去哪找他!”
桑若提了一嘴,“這麼大的事,沈世子定然知曉。”
匆匆趕到定北侯府,又被告知沈徹已去了渡口。
待她氣喘吁吁地趕到時,沈徹的船已解繩離岸。
江晚卿二話不說就跳了上去,無論沈徹如何呵斥就是不下船。
氣得沈徹扯著她要將人扔回岸上。
情急之下她便坐在地上,死死抱住沈徹的大腿,一船的侍衛隨從被她嚇得目瞪口呆。
沈徹被她得束手無策,只得黑著臉將她帶上了船。
沈徹臉色鐵青地厲聲道,“到了下個渡口,我派人送你回去,簡直是胡鬧!”
江晚卿顰著眉頭,嘴角緊繃,“表哥,求你了,帶我去江南吧,我保證不添亂。”
沈徹已打定主意,就是綁也要將她送回去。
江晚卿沒了法子,“桑若,你先出去。”
關門聲響起,江晚卿眸色低垂,解釋道,“表哥,我不瞞你,其實,我,對晉王殿下生了情意。”
沈徹聽完,眉頭緊擰,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乖巧的表妹竟能捅出這麼大個事來。
“你與謝玄已定了親事,他不是宋序,這親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江晚卿蔫蔫地垂著頭,“都怪我沒有思慮周全,這事我惹出來的,我該給謝將軍一個交代。”
沈徹搖頭,“此事說得容易,謝玄極其頑固。”
他與謝玄,一文一武,平時很難遇到,有次在東宮,他親眼見到謝玄臉紅脖子粗地與太子殿下爭論糧草冬衣之事,簡直是寸步不讓。
江晚卿心裡也沒底,她對謝玄的瞭解都是道聽途說。
兩人的幾次相見,她都無法勸動謝玄,只是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更改了主意。
“凡事都要去試了才知可不可行,表哥你說對嗎?”
沈徹看著她眼裡灼灼閃亮的光,不忍心說出打擊她的話。
默了幾息道,“此事與你去江南尋晉王有何關聯?”
江晚卿臉色一紅,不自然地糯聲道,“晉王殿下因我與謝將軍定親,生了氣,我擔憂他是賭氣下的江南,才…….”
沈徹嘆息道,“晉王殿下識大體,絕不會是你說的那樣,他此去是為了賑災安撫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