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開口前,信口拈了句,“幫你一把。”
他身上的氣息,纏繞著她,轉而迅速散去。
江晚卿壓著心裡的惶恐,勉強勾了勾唇,“多謝。”
蕭祁看著她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壓住了微微上揚的唇角。
“有事?”
江晚卿很想說沒有。
想起母親的那些嫁妝,狠心地點點頭。
“先進去再說。”
江晚卿在蕭祁的身後跟著。
怎麼看這幽深的王府,怎麼像虎狼窩。
她如何也沒想到,蕭祁竟然帶她進了內書房。
明明有待客的花廳,明堂,甚至是外書房。
看著敞開的門江晚卿焦躁的心,才微微安定些。
外面有桑若,初一和衛臨在。
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蕭祁端坐著,揣著明白裝糊塗。
“說吧,何事尋我。”
江晚卿飲了口茶,壯了壯膽。
“在江陵時,殿下說想要個荷包。”
蕭祁心下微動,挑著眼梢等她的下文。
江晚卿將荷包捧到蕭祁眼前。
“我做好了,不知殿下能否看得上。”
蕭祁接過,手指揉捻著荷包。
輕笑著,“表妹這女紅退步了?”
荷包上潦草地繡了兩節青竹。
就連那錦緞也是布莊裡隨處可見的天青色。
敷衍的態度不言而喻。
蕭祁眼裡的嫌棄毫不遮掩。
江晚卿也知這有些上不得檯面。
試探地說道,“做得匆忙了些,殿下若不喜歡,我拿回去重做就是。”
“好。”
蕭祁答得乾脆。
江晚卿只得伸手去接。
哪知蕭祁隨手扔在身側的案几上。
“待會叫下人扔了就是。”
江晚卿退坐回去。
禮沒送成。
她有些張不開口。
轉念一想,她還不能拿回自己的東西了?
沉著道,“既然我來了,勞煩殿下著人帶我去將母親的遺物取回。”
蕭祁懶洋洋地看著她。
小姑娘倒是精明瞭。
送禮是藉口,實則是拿東西來了。
餘光掃了掃那不打眼的荷包。
這是擺明了要劃清界限,才塞給他這麼破爛個玩意兒。
蕭祁鳳眸揚起,“我還有事,恐無閒暇......”
江晚卿急得站了起來。
蕭祁意有所指,“荷包做好後,再來吧。”
江晚卿看出蕭祁趕人之意,福身離開了王府。
前腳剛進門,蕭祁就派人送來了布料和紋樣。
桑若道,“殿下說,在浮光錦上刺繡有些難,讓姑娘多下些功夫。”
江晚卿氣急,“他明知道難繡,還如此為難我!”
那一匹,夠普通人家幾年的吃用了。
桑若斟酌著又開了口,“還有話。”
江晚卿的眼神讓桑若打了個寒顫。
“是殿下的話還未傳完,這錦盒裡有些珍珠和玉珠,讓,讓姑娘一併繡上去。說,這才襯得上浮光錦。”
江晚卿一把拿起錦盒就要摔在地上。
桑若眼疾手快,接了過去。
“姑娘,莫氣壞了身子,這東西金貴著,壞了要去哪尋啊。”
江晚卿咬牙切齒地罵著蕭祁。
桑若忙驅散了院子裡的人,又將房門關死。
她也看不過眼,她家姑娘又不是下人,哪能被晉王如此使喚。
*
蕭祁在房內狠狠打了個噴嚏。
將手裡天青色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收進了抽屜內。
“這丫頭怕是罵我呢。”
衛臨問道,“殿下說什麼?”
“你親去江陵走一趟,定要查出些有用的,否則別回來。”
衛臨抱拳道,“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