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迷茫地‘嗯’了一聲。
月白背起江晚卿,快步跟上前面幾人,往芙蓉殿方向走去。
一路,月白警惕地看著四周,腳下踩得極穩。
走過青石板路,前面就是陰森森的幾處假山,月白停下腳步,嗅到一絲若有似無的油膩氣味。
等著幾人過去,見並無異狀,她才小心地邁步。
走過假山就是步步向下的臺階,才踏出兩步,腳下猛地一滑,月白立刻失去平衡,眼瞧著兩人就要跌出去。
黑暗中,一隻大手抓起月白的肩,用力將她下墜的身子一託!
月白藉著力道穩住身體,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快走!”那人低低說了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白驚魂未定,卻藉著月光看到那人腰間,是晉王府侍衛的腰牌。
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咬緊牙關,將江晚卿安全揹回了芙蓉殿。
翌日。
江晚卿醒來頭痛欲裂,腸胃翻江倒海的噁心感。
她懊悔著不該多飲。
掀開床幔,腳踏上的人影將她嚇了一跳。
“月白?”
幾乎是瞬間,月白就睜開了眼,“姑娘醒了,我去給你打水洗漱。”
江晚卿見她走路有些坡腳,忙問道,“你的腳怎麼了?”
月白輕描淡寫地回道,“姑娘別擔心,只是扭了下,已上過藥。”
江晚卿赤腳下地,扶上月白的胳膊,““傷筋動骨豈是小事!你老實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白剛要辯駁,就被江晚卿逼迫的眼神瞪了回去。
月白沉默片刻,“昨夜回來路上,有人在假山的石階上抹了油,是晉王府的侍衛出手,這才得救。”
江晚卿倒吸一口涼氣,手腳冰涼,有人要害她!
會是誰?
竟是蕭祁的手下救了她。
那他,一直派人在暗中保護自己。
她壓下翻騰的心緒,強作鎮定,“我知道了,你立刻回房歇著,我去求公主請太醫,這事,先不要聲張。”
將近黃昏,柔嘉公主恢復了精神才叫了江晚卿和梅錦柔過來。
“這酒喝著雖好,飲多了屬實難受。”
梅錦柔蔫蔫地點著頭,忽得似想到了什麼,又來了精神,“昨晚未見到顧御史家的人在?”
柔嘉公主託著頭回想,“原是在名單上的,後來,好像是晉王有事尋顧家公子,就劃去了。”
江晚卿在一旁只聽著不言語。
什麼急務需要調走顧行?
梅錦柔沒注意到江晚卿神情不對,“可惜了,我倒是想見見這位顧公子。”
江晚卿暗覺不好,伸手就去捂她的嘴,被梅錦柔利落躲開,“公主還不知吧,晚兒剛與這顧家公子相看過,雙方都極滿意的。”
柔嘉公主驚歎道,“當真?那不是好事將近了。”
梅錦柔卻微微搖頭,“我沒見過人,我還不能點頭,這人怎麼也要長得。”她微微想了一會兒,“嗯,像晉王一般俊美無儔,氣質矜貴才堪與晚兒匹配。”
柔嘉公主一聽,本能地想吐槽晉王的惡劣性子,“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晉王那人.......”
目光停在江晚卿那驚豔絕絕的臉上,又想起越嬪剛生的妹妹,軟糯得跟個糰子似的。
若她與蕭祁誕下孩子,指不定有多麼漂亮,那可是自己的親侄兒啊!
思及至此,柔嘉公主轉了話鋒,“晉王那臉的確沒的說,京都的男子有幾個能比得上的。”其他的柔嘉公主想誇也誇不出來。
梅錦柔贊同地點頭,“太子殿下長得也不錯,人又溫和。”
柔嘉公主脫口而出,“太子哥哥可是比晉王還可怕,你是從哪看出他溫和的?”
江晚卿卻已無心聽她們談論皇子相貌。
腦中一直盤旋著,晉王親筆劃掉了顧行,還有昨晚的意外,到底是誰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