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笑道,“是我思慮不周,竟妄想了江姑娘,此事作罷,那些東西就當孝敬梅老,告辭。”
“謝將軍莫走,謝將軍!”定北侯追到大門口也未將人攔下,只得回了正堂。
梅老聽罷,道,“如此下他臉面,這謝將軍怕是要記恨我梅家了。”
梅氏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家皆是文官,這武將唯有侯爺一人,唉。”
接下來的話不必言明,就怕謝玄找定北侯的不痛快,三人齊齊望向定北侯。
武將哪來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定北侯笑道,“無需憂慮,謝玄此人絕不會暗中使絆子,都且安心。”
待定北侯夫婦離去,梅老交代道,“我在時,朝中眾人還會給梅家些薄面,日後,你萬萬不要得罪謝玄這類人,權重位高,彈指間便能覆滅一族。”
梅望景垂首,“我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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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朝,沈徹回了值房,屏退內侍後,才開了口。
“晚兒的父親遷回了京都。”
蕭祁聽著,暗暗回想,據衛臨說,是自己下令打壓了江懷凜,才沒讓他升職返京。
沈徹接著又道,“是忠武將軍拿軍功抵換,這才讓他調回得京都。”
外官調回,雖不升不貶,卻屬於暗升了,畢竟京都的五品可比外放的五品強多了。
江家的事實在是有些意思,蕭祁看向沈徹,“近來京都婚儀扎堆,不知沈大人家裡可有喜訊?”
沈徹無奈笑道,“只一個三妹定了親事,家中幾位適齡的妹妹整日被長輩押著到處相看,這也實在是沒法子。”
蕭祁眸光閃動,道,“倒也不急於一時,我已派人去四處尋藥,若能尋到九轉還魂丹,哪怕是半顆,也能讓她性命無虞。”
怎麼能讓那人死得如此容易,縱使要拖上幾年,待他查明真相再說。
他是失憶,但該做的事,一樣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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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日日,梅府有人來報。
徵南左參將,忠武將軍前來拜見梅老。
梅望景實在聽不得徵南兩個字,“父親,該不是謝玄不死心,派了屬將過來?”
梅老道,“這是陛下剛論功冊封的,他是晚兒的伯父江懷仁。”
“快請進來!”
江懷仁大笑著走了進來,“見過梅叔父,梅老弟。”
梅老頷首道,“快請坐,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都是應該的,只要家裡人過得好就行。”江懷仁爽朗地擺擺手。
隨後又道,“聽說晚兒在府上?”
梅望景道,“已著人去請。”
江懷仁智勇雙全,為人光明磊落,梅老甚是看好,“苗疆有你和謝將軍守護,實乃我朝幸事,只是長年累月地駐守在外,實在是委屈了你夫人和孩子啊。”
江懷仁剛毅的臉上出現一抹黯然,“叔父這話就不必提了,唉,陛下賜了府邸在京都,正好將一家人接過來,我也能安心許多。”
“如此甚好,江南雖水美山美,但畢竟山高水遠的,你回京述職見上一面也屬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