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仁的眸中染上愧意,“說到此處,我還有一事要與叔父說,縱然我母親與岳氏有千萬個不對,晚兒到底是我江家血脈,弟妹只留下這一個孩子,也是我疏忽了家事,我給叔父給梅家賠禮了!”
江懷仁說完,雙膝跪地向梅老行拜禮。
梅老忙上前攙扶,“你這孩子折煞我了,這膝蓋哪能拜我,快快起來。”
站穩後,梅老又說道,“我也是心疼她,得知晚兒吃了那些苦,便發了脾氣,才讓望景和從修去了江陵,從修也是個急性子,這才大鬧了一場,也是我的不對。”
“叔父何須自責,我想府宅修繕好,還是將晚兒接回去,日後她訂了親事,也是從江家出嫁的好,畢竟我和他父親還在,您老說呢?”
江懷仁的話寬嚴得體,有理有據,梅老實在無法拒絕。
只說江晚卿還姓江,她父親伯父尚在,她就不能從別家出嫁。
“自然自然,聽賢侄的。”
江晚卿出現前,一切都已商議妥當。
多年未見這位伯父,江晚卿對他只有敬畏之心,並無什麼感情。
江懷仁見到江晚卿亭亭玉立,生得如此漂亮,霎時想起了已為人母的女兒。
“晚兒,還認得伯父嗎?”
江晚卿頷首福禮,笑道,“認得的,伯父與父親長得很是相像。”
“剛剛我與你外祖父和舅父商議好了,待我將府邸修繕完畢,你就搬回來住。”
江晚卿疑惑地看向梅老。
梅老解釋了一番,江晚卿也只能應下。
想到又要與江家人住在一起,她並未覺得心煩,反而有些期待,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
岳氏再別想欺負她一分一毫!
酒桌上,江懷仁極為高興,喝了幾杯後,想到了一事,“晚兒,你又要做姐姐了。”
一桌人望向江懷仁,江晚卿笑道,“是繼母有孕了吧。”
江懷仁頷首,“你放心,待見到她,我定會斥責她,讓她善待於你。”
江晚卿垂下眼眸並未應聲。
她在江家長這麼大,親生父親都不管的事,一個一直在外駐守的伯父就算能為她主持公道,她也不需要了。
如今給她撐腰的人都在這酒桌上,真的是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一頓飯下來,江懷仁喝得腳步虛浮,十分欣慰,嘴裡不停的嘀咕著,一家人總算是要聚齊了。
送走江懷仁,梅氏拉過江晚卿,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梅顯和沈徹身上。
“這兩位表哥人都不錯,顯兒比淮之要多上幾分活潑,我與你舅父都想讓你做自家兒媳,他們倆還不知此事,姨母想先問問你的意見。”
江晚卿聽了心直打鼓,她從未想過要嫁與他們二人,先不言其他,她不能生育一事自己不知曉也就算了。
這兩位表哥皆是獨苗,擔著承接後嗣的責任,她如何能嫁。
“姨母,我只當這些表哥是親人,對他們也無其他心思。”
江晚卿直言道,“你們都不知我為何要嫁謝玄,晚兒不敢隱瞞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