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均珊看著走開的兩人:“父親覺不覺得,戰王對杜若很是親暱。”
“哎,戰王是杜老的忘年交,看杜若就如自己的孩子,自然親近了些。”
“不對,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親暱……”
“你還有臉說別人,你自己老大不小,不議親,不論嫁,整日在外面瘋,等你弟弟好了,馬上給我嫁人,不然,你就回老莊子上孤獨終老一輩子去。”
周昀珊不以為意:“我要趕緊把好訊息告訴母親去……”
“臭丫頭,一說親事就跑。”
安國公走進屋裡,將御醫們一頓罵後,沒一會兒,御醫們提著醫箱灰溜溜的離開了杏春堂。
西廂房,燕千絕拉著杜若前後左右的檢視,確定她真沒事,才放下心來。
他撩起她的下頜:“跟本王說實話,你與太子有何交集?”
“我沒有。”杜若扭頭躲開他的手:“李家大婚,第一次見太子,你質問我這做什麼?”
燕千絕又扳起她的臉:“你不是想把世子中毒的事鬧大嗎,本王如你所願。”
“我……”
杜若垂眸斂目,她能說在前世,她成了太子的禁臠,受盡凌辱嗎?
他捧著她小臉,溫柔的眼神中充滿疼惜:“本王說過會護你周全,你心裡藏著許多事,卻不對本王說,要本王如何幫你。”
“我……”杜若沉了沉心緒:“王爺可聽說過豹房?”
燕千絕劍眉輕蹙:“那是太子飼養豹子的園子,世家皇族多有養野獸的嗜好,這又如何?”
杜若深深呼吸,抬眸正視著他:“太子人前謙謙君子,實則是道貌岸然,禽獸不如。他的豹房裡囚禁了數不清的少女,他以極變態的方式凌虐這些女子,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少女死在那裡。
整個殿宇裡,血流成河,屍骨橫陳……”
那時好似天地間都血紅一片,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精,她害怕,絕望的瑟縮在角落裡,想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捂著臉,清瘦的身子顫抖不已。
燕千絕擁住她,溫柔安撫:“別怕,有本王在,沒人能傷你……”
他終於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這又是她的能掐會算,未卜先知嗎?
太子來抓她,不是因為他,而是想抓她做禁臠……
燕承!
敢動他的丫頭,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對了,你為周子珩解毒有幾分把握?”
“解毒,我手到擒來,我想借安國公之手打太子的臉,就只能讓周子珩多睡了些日子。”
“那雷擊木只是你的藉口了?”
“不是藉口,有雷擊木效果最佳,但也不是非它不可,沒什麼比看著兒子一病不起,生命垂危更痛心疾首的,如此才能讓安國公對太子恨之入骨。”
“你這丫頭學壞了,這些御醫竟然沒一個發現你在搞鬼,該宰殺了。”
燕千絕掐著她的臉頰,杜若抓住他的大手:“豹房裡的少女多是毒師給抓進去的,太子叫他來抓我,我正想把事鬧大,最好毀了豹房,撕下太子偽善的麵皮。”
“太子行事謹慎,豹房就是現世,定與他沒半點關係,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看著辦的。”
燕千絕牽著她的小手:“走,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啊。”
杜若看著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圍,她很喜歡他給予的踏實感,像極了她對祖父的依賴與信任。
若能天天與他在一起,也挺不錯。
他帶她來到後罩房,開啟一扇門進去,屋裡有一婦人抱著二三歲的嬰孩。
“王爺。”婦人嬌滴滴喚了聲,那嬰孩奶聲奶氣的喚:“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