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甩手,直接將李慕丟向地上。
“啊,我的兒啊……”
李王氏驚聲大叫,撲向李慕:“慕兒,你怎麼樣,我的慕兒啊……你敢傷我兒,我與你拼了這條老命去。”
陸元傑雙眼圓瞪:“李慕賤命一條,死了在不用拖累我女兒。”
“月娘,怎麼會下了順天府大獄,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慕無力的垂著頭,說出的話細若蚊蠅。
“是你的正室,杜若,將月娘送進了大獄。我聽說,你的正室想與你和離,你卻不願意,怕背上拋棄糟糠妻的罵名,你竟敢陽奉陰違,豬狗不如的雜碎,八年前我就應該一刀宰了你。”
“我不想揹負罵名,也是想有個好前程,能讓陸月娘更體面的嫁給我,月娘入獄實是我沒想到,我沒有看護好她,岳父打得對,若岳父還不解氣,我這條命儘可拿去,只是怕,月娘會傷心難過。
還請岳父手下留情,我,必不會負了月娘。”
陸元傑被氣得喘息粗重,看著李慕一身的傷,指向大夫問:“他身上的傷如何,你給我如實說。”
大夫膽怯:“我剛檢查了下,大少爺身上多為皮外傷,但腿上的傷感染非常嚴重,已深入骨髓,即是醫好恐怕以後也要跛腳了。”
“跛腳!”
陸元傑大手一揮:“我的女兒怎能嫁個殘廢,從今天起,你與月娘一刀兩斷,我這便帶月娘和耀兒回兗州去,你膽敢與她們娘倆聯絡,我定叫你身首異處。”
“岳父,我不會跛腳的,我一定會好起來,您不要把月娘和耀兒帶走,我不能沒有她們,求您,不要拆散我們……”
李慕艱難爬到陸元傑腳下,哭著祈求。
“慕兒,不必求他。”
李王氏衝陸元傑吼:“你的女兒又是什麼好貨色,八年前,是她勾走我兒去了兗州,如今回到燕京,我好好一個李家被她攪得雞犬不寧。
她蹲大獄,還不是她派人去殺杜若,才惹怒侍郎夫人,這是她自作孽,可憐我兒在野狼訓練營中,生死一線間,他活著回來,卻還要遭你欺辱。
你儘可把人帶走,我們高攀不起。”
“娘,你不要說了。”
“兒啊。”李王氏看著兒子心疼之極,:“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如今我也明白,若這風光無限要我兒以命去換,那我們不要了。
你去把杜若求回來,家有賢妻夫無難,我們一家人平常度日也沒什麼不好。”
陸元傑痛罵她就罷了。
他竟將重傷的兒子摔在地上,還說她的兒子一條賤命,這是沒把兒子當人看。
陸月娘和她的爹一樣,蠻橫專治,成為陸月女婿,兒子要看這對父女眼色過活,她不能接受兒子被如此辱沒。
“不行。”
陸月娘由婢女攙扶著走進來,只是十幾天,她形容孱弱消瘦。
“李慕是我的男人,我不會把他讓給任何人。”
“爹,我說了此生認定李慕,您若執意帶我回兗州去,我立刻死在您面前。”
她握著匕首橫在脖子上,倔強的看著陸元傑。
“你……”
陸元傑被女兒氣得氣血翻湧,一陣眩暈,他撫著額前一屁服坐下。
他這做老子的再硬氣,敗在有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
他就這麼個女兒,還是老來得女,自小被他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罵一句都捨不得,偏被李慕這畜生騙得鬼迷心竅。
他指著李慕:“三日後,你把李氏家族的族老都請來,休了杜若,娶我女兒為妻,做不到,我會讓你李家從這世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