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他真正的致命原因是,中毒。”
她說著,從腰間取了根銀針,捏開劉亨太的嘴,用銀針刺了下,再拿出來,銀針已呈現黑色。
李慕:“你是大夫,下毒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杜若沒有理會他:“兇手應該是先下毒,待人毒發身亡後,又用匕首劃爛了屍身,如此做法必是有深仇大恨的,我與劉亨太無怨無仇,殺他不成立。”
陸月娘道:“有婢女看到,剛在園子裡劉亨太調戲過你,你的婢女還打傷了劉亨太,想來劉亨太不甘心又來尋你,莫不是你被他玷汙,事後你趁他不備毒死了他,覺得不解恨便用匕首將他的身子劃爛了。”
杜若拍手:“分析的不錯,可惜不是。”
她看向眾人:“剛剛在席上,一位自稱是禮部員外郎的王夫人與我聊得熱絡,我突然感覺頭昏,王夫人把我送到後院客房裡醒酒,模糊間就聽到慘叫聲,我尋聲來到這間客房,就看到劉亨太渾身是血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隨之你們就都過來了,把我當成了殺人兇手。
有點腦子都能明白,我被人陷害了。”
李慕:“你這賤人曾被錦衣衛定為殺害蘭芷的兇手,蘭芷的身上被剪刀戳得千瘡百孔,沒個好地方,到是與劉亨太的情況差不多,兇手一定是你。”
杜若斜睨著他,譏諷一笑:“我現在好好站在這裡,你是不是要說鎮撫司都被我收買了?”
她看向眾人,不疾不徐道:“我說突然感覺頭昏,不是我喝多了,是被人使了迷藥,下藥的人就是那位王夫人。”
“那位王夫人何在,你把她找來對質。”
杜若指了指屋外:“王夫人跑了……”她看向陸月娘,輕盈一笑:“但,又被我的人抓住了。藍歆,把人帶上來吧。”
聞言,陸月娘向門外看了看,眼中的得意被緊張代替。
“進去。”
藍歆押著王夫人走來,眾人紛紛讓開,藍歆把王夫人按跪在地上。
杜若看著她:“說罷,你是誰,為什麼殺劉亨太。”
王夫人向劉亨太的屍身啐了口,咬著牙道:“劉亨太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我殺他是為民除害。”
杜若:“為什麼陷害我?”
“我看到劉亨太調戲你,就想著借你脫身,沒想到,你太過警覺,被你抓了回來。”
杜若手指點向劉亨太的屍身:“這裡不是殺人現場,這麼大塊頭,你應該搬不動吧,你的同夥是誰?”
王夫人抬頭,充滿恨意的眸子是視死如歸的絕然。
“我沒有同夥,就是在這裡下的毒,然後用匕首劃破了他的屍體。”
“劉亨太的命根子都被劃爛了,我猜測,你的女兒,或者是妹妹被劉亨太玷汙,你設計了這場殺局。”
“畜生,他就是個畜生……”王夫人聽著杜若的話,攥成拳的雙手顫抖不已,突然就狂聲咆哮:“我的女兒才十二歲呀,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當街將我女兒施暴致死,他不是人,我要殺了他,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房間裡迴盪著王夫人悲慟的咆哮,眾人皆沉默的低下頭,無不可憐這位悲慘的母親。
杜若冷漠開口:“你的同夥是誰?”
王夫人抬頭,蓄滿仇恨的淚眸子已赤紅如血,聲音嘶啞的吼:“我說了沒有同夥,就是我自己殺的劉亨太。”
杜若蹲身逼視著她:“瞧著你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殺了人直接認罪就好了,為何陷害我,我與你無怨無仇,是不是有人說,可以幫你為女兒報仇,條件是讓你陷害我?”
“沒有沒有,我說了沒有你聽不見嗎?”王夫人用力搖頭,死死瞪著杜若,像只瘋狂的困獸要一口生奪了她。
杜若嘆息一聲:“你縱是可憐,可你不該牽扯無辜的我,我已向錦衣衛報了案,他們很快就到,你若現在說可免去受刑的痛苦,不然進了鎮撫司,你是絕跡受不住酷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