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護院轉身離開。
周大力瞪眼:“李慕這狗東西,還敢囂張,那天我陪妹子去,他敢欺負妹子,我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籌備商隊的事可有得忙呢,阿兄這幾天都閒不著。”杜若晃了晃請柬:“他就是不請我,我也要去湊這個熱鬧呢。”
讓她去參加前夫的婚禮,這必定是陸月娘的主意。
有太子做主婚人,如此榮耀之事陸月娘豈能不好好炫耀一番。
想來那天看在太子面上去參加婚禮的朝官不會少,那就更有意思了。
她想要李慕和陸月娘死,憑她一手毒術,定可不著痕跡讓他們消失,可那樣便沒了復仇的快感。
她曾養過一隻貓兒,當它捉到老鼠時不會立刻吃掉,而是反覆戲弄,老鼠一次次逃跑都逃不過被貓兒抓回來的命運。
貓兒似乎很享受老鼠在絕望痛苦中垂死掙扎,直到老鼠筋疲力盡,它才滿意的享受勝利的果實。
那時的貓兒,亦如掌控全域性的謀士,即是瞬息萬變也能輕鬆掌控生死博弈的戰局。
李慕和陸月娘,就是在陰暗中爬行的老鼠,她會讓他們失去最在乎的所有,再送他們去萬劫不復的地獄。
尚冠街,大燕朝官府邸聚集地。
震天的鞭炮聲打破了街頭巷尾的寧靜,一輛輛馬車順著歡天喜地的樂曲聲,排著隊緩緩前行。
杜若撩開車簾,看著被馬車堵塞的大道,鞭炮過後濃濃的煙霧遮天蔽日……
李慕竟在尚冠街置了宅子,就他一個神機營的百總,竟也擠到朝官群裡來了,想來這宅子是太子做為新婚恭賀送的。
畢竟,太子想拉攏掌管三省兵馬的陸元傑,出這點血也算不得什麼。
馬車終於到了府邸前,藍歆撩了車簾,伸手扶杜若出了車箱。
濃煙嗆得杜若咳了幾聲,她輕扯裙裾緩緩走下馬車,抬頭,好生氣派的官邸。
相比於之前李家的三進院,真是天壤之別。
她的現身立引來一眾賓客們的注意,紛紛猜測這位一身昂貴華服的明豔女人是哪家的貴女。
杜若今兒打扮的異常光鮮靚麗,高高的髮髻,中間是點翠黃金華勝被幾朵絨花眾星捧月,兩則各一隻金鳳釵,垂珠皆是粒粒飽滿圓潤的南珠,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著,閃動著流光溢彩。
她身上層層華錦如霞加身,合身的剪裁緊貼著凹凸有致的身姿,勾勒出迷人的曲線。
外罩一襲正紅色灑金雲錦大袖衫,其上的捻金線織出極細密的纏枝寶相花紋,隨光影動,浮凸間光華流轉,裙裾上大朵大朵芍藥花,被七彩的蝶兒環繞飛舞……
脖子上祖母綠瓔珞,手腕上極品的紅珊瑚手串,腰帶之下金玉禁布,光這幾樣便已價值連城,行走間叮噹脆響,層層裙裾翩翩飄逸,美得如天上的神女降臨到了人間。
她與金玉奴說要去參加前夫的婚禮,玉奴阿姊立刻拿了鎮店之寶給她充場面,唉,她這位阿姊是生怕事不大,保證這身行頭定能蓋過新娘的風頭。
她聽到賓客們猜測,說她可能是公主……
她這一身富貴逼人,身後還跟著兩個佩戴武器的婢子,她還真感覺自己有公主的架勢了。
走上臺階,管家看了看她,一雙三角眼盡是驚豔,昂著頭不可一世道:“杜若,主母有命,你一個庶民,只配從角門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