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璇的夫婿嗎,模樣倒是俊俏。”不知怎滴,這話題便扯到了宋言身上,只因和洛玉衡之間的矛盾,那江妙君在品評宋言的時候自是不會客氣,洛玉衡皇室宗親不能太過,但區區一個贅婿,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男人啊,終究還是要有本事才行,要麼做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要麼做一個執宰一方的大員,做一個贅婿,有甚出息?”
“更何況,天璇身份尊貴,聽說這宋言庶子出身,從小被囚禁國公府,大字都不認識幾個,著實是有些配不上天璇了。”
楊氏做的那些事情算是人盡皆知了,現在松州府上流社會的婦人幾乎都不再同楊氏來往,生怕旁人覺得自己是和楊氏一樣的女人。
“就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能流出福星的傳言,當真可笑。”
聽起來是在為洛天璇感覺惋惜,但明擺著是嘲諷。
洛玉衡面色便黑了下來,洛天樞,洛天權,顧半夏,幾人臉色也是很難看,洛天衣一張臉更是冷若冰霜,手指下意識衝著腰間伸了過去,直至什麼都沒摸到這才想起今日晚上未曾攜帶佩劍,不然高低要給這婆娘來幾下。
便是高陽郡主的面色都有些難堪,眉頭緊鎖,衝著宋言投過去一個不好意思的眼神。
手好癢,好想一巴掌糊在她臉上,洛玉衡深吸一口氣拼命忍住:“什麼福星,莫要瞎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言兒只是在醫道上頗有研究,天璇用了言兒的藥,肺疾有所好轉罷了。”
怪力亂神之說,在這時代屬於絕大部分人內心相信,但明面上又絕對禁止的東西,若是傳開,於宋言聲名有損。
連肺癆都能治?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面色古怪:便是想要編造理由為自家女婿撐場面,也找個好一點的吧,那肺癆便是神醫孫淑濟都治不好,難道宋言醫術比孫淑濟還厲害不成?他才多大年歲?
尤其是宋雲,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宋言?他會個屁的醫術。
便在此時,一名二十來歲的公子便站了起來,手搖摺扇:“倒是沒想到宋兄小小年紀居然精通醫道,恰好在下今日偶感不適,不如請宋兄看看究竟是什麼病?”
言語間透著一些挑釁,似是對宋言很看不慣。
顧半夏嘆了口氣:“這是松州司馬吳弘文之子,吳辰。曾經向二小姐求親,被嚇到自稱在青樓有二十八個相好,並且喜好人妻的,就是他了。”
宋言頓時恍然,這也算是情敵嗎?總算是明白為何此人看向自己的視線會如此充滿敵意了。
眼見那吳辰走到跟前,甚至已經將胳膊伸了出來,露出手腕,宋言便搖了搖頭。
那吳辰立時哼了一聲:“怎滴,連把脈都不敢嗎?”
七夕會尚未開始,原本諸多公子小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小聲嘀咕著什麼,此時此刻感知到這邊動靜,便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那眼神,有戲謔,有好奇,想要看笑話的大約不在少數,尤其是房俊,宋雲幾人,臉上笑意更濃。
“吳兄,今夜是七夕會,不如你改日再請宋兄診治如何?莫要為難宋兄了。”房俊笑呵呵的說道,表面上看起來似是在為宋言開脫,可言語間卻諸多揶揄。
“房兄好意心領。”宋言微笑:“倒也用不著改日。”
房俊臉色有些難堪,雖說自己是在揶揄,但這般針鋒相對那當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四周眾人也是面色詭異,誰能想到一個贅婿,倒是還挺有膽氣。
宋言無視了四周眾人的視線,瞥了一眼吳辰:“把脈就不用了,你最近是不是神疲乏力,畏寒怕冷,餘瀝不盡,夜尿頻多,嗜睡盜汗……”
宋言每吐出一個詞吳辰面色就變了一分,眼神先是不屑,很快就變的凝重,到最後已是震驚。
分毫不差。
甚至說一些症狀原本並無明顯感覺,現在被宋言這樣一說,仔細回想好似當真這樣。
原本還等著看笑話的眾人,面色皆是變的古怪,不會吧,難道說這宋言當真會醫術?連把脈都不用,都能精準說明吳辰的症狀?
宋雲,房俊更是滿臉不可置信。
吳辰原本筆挺的腰身都彎了起來,恭恭敬敬衝著宋言抱了抱拳:“宋兄,不知小弟這究竟是什麼病?”
“欸。”
宋言為難的嘆了口氣:“這個,還是不說了吧?”
原本宋言準確說明病症,吳辰心中便有些恐慌,現如今見宋言這般態度更是害怕,難不成是什麼絕症?這樣一想,便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有些不太舒服,腦子裡也跟針扎一樣疼一下疼一下。心裡更慌,忙抓住宋言的手:“宋兄你可一定要救我。”
宋言有些嫌棄的抽出手來,被一個男人抓著手,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那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一點。
然後便衝著吳辰招了招手,在其湊過腦袋之後小聲說道:“你……”
“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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