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吧。”
宋言的聲音幾乎感覺不到半點波動。
這七個,大抵是沒做什麼惡事的,不是不想而是年紀太小還來不及作惡。許是有些殘忍,但,宋言很清楚什麼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可不想十八年後忽然被人找上門來尋仇。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絕。
沒用開水澆螞蟻窩,已是仁慈。
更何況,按照寧國律法,身為地方父母官卻勾連倭寇,殘殺大寧百姓,本就是誅九族的罪過,不過是提前死了幾天罷了,倒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了。
楊昌身子一顫,那可是一百多號人啊,不是一百多頭豬,就這樣說殺就殺了?他的母親,他的父親,他的妹妹……
一張張臉在眼前浮現,楊昌的喉嚨裡便傳出一聲嘶啞的悲鳴,涕淚橫流,充血的眼珠死死的盯著宋言,似是恨不得撲上去從宋言的身上狠狠的咬下來一塊肉:“楊家不會放過你的。”
“你會明白,在寧國,楊家是怎樣可怕的存在。”
“你就等著接下來的報復吧。”
許是因為知曉宋言的不會饒過他的命,楊昌並未求饒,而是像一個瘋子一樣咆哮著,詛咒著:“我會在下面等著你……”
“那你可有的等了。”
腳尖上撩,啪的一聲踢在楊昌的下巴上。
下巴瞬間破碎。
腦袋用力後仰,連帶著頸椎也直接崩斷,腦袋似是失去了支撐,往旁邊一歪,便沒了聲息。
跨過楊昌的屍體,宋言便衝著內堂走去。
到得內院,便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入眼所見地上躺著的全是殘破的屍體,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是驚駭,是恐懼,是絕望,是痛苦……鮮血從傷口處汩汩而出,彙集在一起。
張龍趙虎也已經將最後七個目標解決,除了幾人的呼吸之外,偌大的內院再無任何動靜。
“再檢查一遍,全都在脖子處補一刀。”宋言的聲音冷漠到極致,沒有半點感情。
張龍趙虎一愣,掃了一眼橫七豎八的屍體:“姑爺,至於嗎?”
他們都是專業的,說不會留下活口那就不會有還能喘氣的,這方面的自信還是有的。
宋言並未說話,只是點頭示意張龍趙虎照做便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那就必須要做絕,由不得半點閃失。他很清楚,當他被捲入這個漩渦的時候,他的心腸就必須硬起來,婦人之仁丟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
噗嗤。
噗嗤。
噗嗤。
刀身入肉的聲音在夜幕中迴盪,聽得人頭皮發麻。
大約又過去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張龍趙虎這才重新折返回來,所有的屍體全部補刀,還都是在脖子位置,宋言也微微吐了口氣,遙望城門的方向:“走吧,也該去會會那些倭寇了!”
五百老卒,依靠著狼筅和鴛鴦陣,究竟能不能抗住數千只倭寇,宋言心中也無甚把握。
但直至現在,慘叫聲依舊聚集在城門口的位置,想來至少那些倭寇還沒有衝破鴛鴦陣的封鎖,這是一個好訊息。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還在耳邊迴盪,平田三郎的心已經完全抽搐成一團,面目猙獰,他的面前已躺滿屍體,短短的時間至少已經有數百個手下死在那些奇怪的竹子和糞叉之下。
明明只有幾百個人,卻愣是擋住了五千人。
這怎麼可能?
這些中原人不都是軟弱的綿羊嗎,什麼時候變成了兇殘的老虎?
那些奇怪的竹竿幾乎已經變成了絞肉機,衝過去多少便死掉多少,這些狡詐的中原人利用巷道的狹窄,便是想要從側面包抄都做不到,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幾千個兄弟怕是全都要在這裡被磨死。
帶著五千兄弟來劫掠縣城,若是什麼東西都沒搶到,反倒是丟下了數百近千的屍體,那他平田三郎將會成為所有倭寇的笑柄。
平田家族的榮耀,決不能被這般玷汙。
“六郎,你帶著一些人爬上房頂,繞到後方。”沙啞著聲音平田七郎沉聲下達了命令。“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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