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女人也不是那麼聰明。這可是關係到性命的大事,若是交給那個女人去操作,萬一再出現什麼漏洞,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雖說楊思瑤是母親安排給他的未婚妻,可宋震也能感覺的出來,楊思瑤並不喜歡自己,甚至還有些瞧不起。這樣的話,那個女人真的會對他的事情盡心盡力嗎?她會不會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除掉他,如此她便用不著嫁給自己。
這樣想著,宋震便覺得自己很聰明。
呸,一個醜女罷了,真當小爺稀罕啊。
又經過了一番遲疑,宋震終究還是重新將紙團撿了起來,再次看到那一排文字,依舊免不了心驚肉跳,粗劣看了一遍,宋震重重吐了口氣。對方要求準備好十萬兩銀子的匯票,包括暗語,然後放置在指定位置,不然就要將他所做的事情曝光。
倒是沒想到胃口居然這麼大。
十萬兩啊。
以為是大白菜嗎?還要在酉時之前備好,他雖然備受母親寵愛,身上銀錢總是幾個兄弟中最多的,可臨時能拿出來的也不過幾十兩而已。
畢竟銀子那麼重,誰顯得沒事兒幹身上整天揹著幾千兩銀子,壓也壓死了。
只能求助母親了。
自從上次被宋雲竊走一張銀票之後,母親便隨時將那些匯票帶在身上,以母親對他的寵愛應該會給錢,最多就是被罵一頓罷了,無論怎樣都必須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另一邊,宋鴻濤和宋雲還留在府衙內,並未離去。
即便房海說了是謀財害命,準備從其他方面進行調查,但宋鴻濤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他強烈要求對宋雲的屍體進行屍檢。一般死者家屬對屍檢都是極為排斥的,像這樣主動要求屍檢的還是第一次遇到,好似巴不得兒子死了之後也不得安寧,雖心中疑惑,但既然這是死者家屬的要求,房海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安排了一個仵作。
專業的仵作,都是從頭到腳進行屍檢的。
於是,他掰開了宋雲的嘴巴。
然後,取出來一團有些發臭的頭髮。
還有一塊爛掉的頭皮。
房海,紀誠,吳校,盧照幾人齊齊變了臉色,這收穫,倒是誰也沒想到。
“呼……”
“如此來看便明瞭了,當是七哥同殺人犯搏鬥的時候,從對方頭上扯下來了一塊頭皮,並且將其塞進口中,作為留給我們的證據。”
宋言的聲音在偏殿中緩緩盪開,迴盪在每個人的耳畔。
“紀大人,還麻煩您調查一下松州城的人,看看誰的頭上少了一塊頭皮……”
四人相視一眼,一個名字不約而同的在腦海中浮現。
宋震!
松州城。
未時末。
太陽開始偏西,光線的強度有所減弱。氣溫大概是降低了一些,然對於大部分人的感官來說,那種溼漉漉的悶熱反倒更加難受。
宋震終究是離開了客棧,楊妙清安排了兩個下人攙扶著,就和他預料中的一樣,楊妙清惱怒宋震辦事居然這麼沒有首尾,狠狠訓斥了一頓,雖抬起右手可看著兒子斷胳膊斷腿的慘狀,終究沒忍心打下去,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落難,還是給了錢。沒辦法,對方給出的時間限制實在是太短了,根本沒給他們留下太多思考的時間。
楊妙清更不敢賭,萬一訊息暴露,兒子就全完了。
其實,松州城附近便有不少山匪,綁架勒索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山匪也不是笨蛋,下手之前他們會對目標進行詳細的調查,儘量避免和官宦勳貴發生直接衝突,畢竟這些人的影響力太大,一不小心就被剿了。真正被綁架的多半是商戶,畢竟商人有錢又沒有足夠的勢力,可贖金往往也就是百十兩,上千兩的都不多,這傢伙居然張口就是十萬,也不怕被撐死。
宋震吐了口氣,示意兩個下人加快速度,終於在申時前趕到了伊洛河畔。
伊洛河畔有一株老歪脖子樹,雖然沒有直接被洪水捲走,卻也是歪歪斜斜,一些樹根如同毒蛇一樣曝露在外面扭曲著。
四下張望了一眼,這地方很安靜,沒什麼人,他便命令一個下人將懷裡的木盒,塞進樹根之內。
這一瞬,宋震好像卸下了極為沉重的擔子,整個人忽然都輕鬆了不少,嘴角止不住的上翹,這下給了錢,暫時是安全了。
“呵,老子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
“就怕你有命拿,沒命花!”
又三千送上,今天雖然三更,但加起來也有快九千字了,我得準備一下明天中午的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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