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朕的大象祥瑞，夠不夠分？

黃立極府邸的密謀，朱由檢不知道。

或許知道。

但他不在乎。

一群土雞瓦狗，在他這隻九天之上的神龍面前，所有的算計都像個笑話。

此刻，他正站在象房裡。

空氣中瀰漫著草料腐爛和巨獸糞便混合的酸臭。

這股味道，就是大明如今的味道。

腐朽，且令人作嘔。

十幾頭本該象徵國威的巨象，此刻骨瘦如柴，癱在地上，連喘息都微弱。

魏忠賢像條老狗，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大氣不敢喘。

而新任的“肅貪副使”錢謙益，臉色比那些快死的象還要慘白。

他已經三天沒閤眼了。

那份由他親筆擬定，即將把整個東林黨連根拔起的名單，像烙鐵一樣燙著他的靈魂。

他想掙扎。

他想談判。

他以為今天皇帝把他叫到這破敗之地，是給了他一個進諫的機會。

一個讓他展現“文宗風骨”，挽回一絲尊嚴的機會。

他錯了。

“陛下。”

錢謙益看到一頭老象的眼角，掛著渾濁的淚，終於鼓起勇氣。

“象乃國之祥瑞，如今祥瑞萎靡，乃國運不昌之兆！”

他聲音悲愴，充滿了為一個王朝心碎的忠臣風範。

“臣懇請陛下開內帑，撥錢糧，好生餵養神獸，以安天心，穩固國運！”

他自以為這番話很高明。

既點出了皇帝的“失德”，又給了雙方一個臺階下。

朱由檢甚至沒回頭。

他只是發出了一聲輕笑，那笑聲在空曠的象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錢愛卿。”

“你是在教朕怎麼當皇帝？”

錢謙益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感覺一道無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彷彿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

【天子掠奪術升級為-永珍天引·人心沙盤已啟動】

【目標：錢謙益】

【恐懼值：85℅（瀕臨崩潰）】

【慾望：保全家族、維繫士林清名】

【弱點：偽善、怕死、極度在乎名聲】

朱由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真是有趣的玩具。

他緩緩轉身，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沒有半分帝王的威嚴，只有一種看透一切的戲謔。

“國運？”

他走到錢謙益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胸口。

“朕的國運，不在天上，也不在這幾頭畜生身上。”

他的手指緩緩上移，停在錢new益的脖子上，感受著那裡的脈搏因恐懼而劇烈跳動。

“它在你們的脖子上。”

“也在你們的……口袋裡！”

話音未落，朱由檢轉身走向那頭最龐大的老象。

錢謙益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被身後的太監扶住才勉強站穩。

朱由檢走到老象面前，那頭巨獸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

“你老了。”

朱由檢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對一個老朋友說話。

“這個天下，也病了。”

“病入膏肓，需要一劑猛藥。”

“而你，就是最好的藥引子。”

他說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猛地抽出了腰間的天子劍！

“鏘——！”

劍鳴如龍吟，寒光乍洩！

錢謙益瞳孔驟縮，失聲尖叫：“陛下，不可！！”

晚了！

朱由檢沒有絲毫猶豫，手臂肌肉賁張，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柄象徵著無上皇權的長劍，狠狠刺入了老象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