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明這輛破車，方向盤在朕手裡！

巴圖魯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如針。

他發出一聲野獸瀕死般的咆哮，猛地從懷中掏出了那杆佛郎機短銃！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最後的尊嚴！

黑洞洞的槍口，死死對準了朱由檢的心臟！

這個距離，就算是神仙下凡，也必死無疑！

他彷彿已經看見，這個該死的瘋子皇帝，被轟得四分五裂的場景！

他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狠狠扣下扳機！

開火！

給老子死！

然而。

扳機紋絲不動。

彷彿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焊死。

怎麼回事？！

巴圖魯額頭青筋暴起，他不敢相信地再次發力！

他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骨節咔咔作響。

但那該死的扳機，就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杆他花重金購得，被他視為神器的短銃，在最關鍵的時刻，啞火了！

“你在用力嗎？”

一個帶著戲謔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巴圖魯猛地抬頭。

他看見朱由檢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

彷彿高居九天的神祇，在俯瞰一隻妄圖撼樹的螻蟻。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最原始的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巴圖T魯所有的意志！

他的手在顫抖。

他的心臟在抽搐。

他不是扣不動扳機。

是他……不敢！

是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哀嚎著，阻止他做出這個大逆不道的動作！

“看來，你不行。”

朱由檢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

他閒庭信步般上前，在巴圖魯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從他僵硬的手中，拿走了那杆短銃。

“佛郎機人的東西，做得還算精巧。”

朱由檢像個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將短銃拿到眼前端詳。

他的手指，快如幻影。

只聽見幾聲清脆的“咔噠”聲。

不過眨眼之間，那杆結構複雜的短銃，竟被他拆解成了十幾個細碎的零件，攤在他的手掌上。

他捏起其中一枚撞針，對著巴圖T魯，像是在展示一件有趣的玩具。

“沒有它，你這不過是一根燒火棍。”

“朕說的，對嗎？”

“噗通！”

巴圖魯身邊，最後兩名後金死士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精神上的極致酷刑。

他們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對著朱由檢瘋狂磕頭，語無倫次。

“魔鬼！你是魔鬼！”

“饒命！陛下饒命啊！”

“聒噪。”

朱由檢眉頭微皺。

他甚至懶得看那兩個已經崩潰的廢物。

只是屈指一彈。

咻！咻！

兩枚被他拆下來的銃管螺絲，化作兩道肉眼難辨的寒星，撕裂夜空！

“噗！”

“噗！”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悶響。

那兩名死士的哀嚎戛然而止，他們的眉心，各自多了一個精準無比的血洞！

鮮血，順著他們的額頭緩緩流下。

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自始至終，朱由檢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彷彿只是隨手，彈飛了兩隻惱人的蒼蠅。

溫熱的血，濺了巴圖魯滿臉。

但他卻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已忘記。

完了。

他終於明白。

他們要刺殺的，根本不是一個凡人。

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一個將殺戮，演繹成藝術的……瘋子！

“現在，安靜多了。”

朱由檢扔掉手中的零件，彷彿丟掉一堆垃圾。

他緩步走到巴圖魯面前，居高臨下。

“來，告訴朕。”

“皇太極那小子，除了派你們這群廢物來送死，還準備了什麼節目？”

巴圖魯的嘴唇劇烈顫抖，牙齒咯咯作響。

他想守住秘密。

他想捍衛一個勇士最後的尊嚴。

但當他對上朱由檢那雙漠然的眼睛時。

他所有的意志，所有的防線，瞬間土崩瓦解。

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皇帝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籠罩天地的黑色龍影！

那龍影的威壓，讓他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龍威敕令】！

朕即天意！

“他……他聯絡了四川的奢崇明，許諾封王，讓他起兵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