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子的考教：朕之女武侯！

朱由檢居高臨下地看著孫世綰，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要將她的靈魂徹底看穿。

“朕問你。”

“西南之亂，為何拖了整整七年，糜爛三省，才被平定？”

這不是在問候。

這是在考校！

是帝王，對臣子的終極面試！

答錯了，萬劫不復！

答對了，一步登天！

所有官員都屏住了呼吸，他們想看看，這個被皇帝以如此荒唐方式推上臺前的女人，到底會說出什麼。

孫世綰深吸一口氣。

她知道，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機會！

她抬起頭，迎上朱由檢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回陛下！”

“西南之亂，纏綿七年，非戰之罪，乃人之禍！”

“其一，地利不佔！西南多山，叛軍可藏，大軍難剿！”

“其二，人和不睦！改土歸流，操之過急，致土司離心！”

“但，這兩者，皆是癬疥之疾！”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清亮如鳳鳴！

“其真正的病根，在廟堂之上，在用人不明！”

“在五省總督，張鶴鳴！”

“此人，先失廣寧，再敗遼東，罪孽深重！總督西南，更是庸碌無能，坐視遵義失守，貴陽城破！若非秦良玉總兵力挽狂瀾，西南早已不復為大明所有！”

“如此尸位素餐，竊國害民之輩，才是國朝最大的禍根！”

一番話，擲地有聲！

字字句句，如刀似劍，狠狠地插進了在場所有文官的心窩！

尤其是幾個與張鶴鳴交好的官員，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難看！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妖女！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婦！

朱由檢的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好！”

“說得好！”

他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極致的暢快與欣賞！

“那朕再問你！”

他猛地指向城外，那面屬於皇太極的，巨大的金龍汗旗！

“面對他們，你，當如何？”

“朕不要聽那些忠君愛國的廢話！”

“朕，只要一個字！”

“殺！”

“告訴朕，怎麼殺！如何，才能將他們……全部屠盡！”

這個問題，比剛才那個，要狠毒百倍！

這已經不是在問策。

這是在問心！

問她孫世綰，是否和他一樣，是一個可以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

孫世綰的心，在狂跳！

她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眼前這個少年天子，那張俊美面容下，隱藏著的，是何等恐怖的靈魂！

她沒有思考太久。

因為她的血液裡，流淌著和她父親一樣的，瘋狂的基因！

她上前一步，幾乎貼到了朱由檢的面前。

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帶著一絲顫抖和無盡興奮的聲音，吐出了一個讓魔鬼都為之戰慄的計劃！

“陛下。”

“京城，是天下最堅固的牢籠。”

“亦是，最完美的屠場！”

“我們，無需死守。”

“我們，要誘敵！”

“以利誘之！”

“開啟一道城門，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的前鋒衝進來！”

“城下的‘股東’們，會為了賞銀，像瘋狗一樣撲上去，用人命，拖住他們！”

“然後……”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殘酷的血光。

“落閘！”

“用您賞賜的‘沒良心炮’和‘元戎弩’，將甕城內外，徹底化為一片火海！”

“將那數萬先鋒，連人帶馬，全部燒成焦炭！磨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