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朕要當大明真正主人，請諸君赴死

乾清宮內。

死寂！

針落可聞的死寂！

那份薄如蟬翼的口供，就那麼隨意地丟在龍案上。

可上面“一字並肩王，馬神醫”七個字，卻重如泰山，壓得孫世綰的靈魂都在顫抖！

她嬌軟的身子跪在朱由檢腳邊，連最基本的呼吸都已忘記。

不是冷。

是發自骨髓深處的恐懼！

一字並肩王！

馬神醫！

這不是一個人名！

這是一尊神！一頭盤踞在大明龍脈之上，吞吐了三百年國運的……活著的魔神！

大明太祖朱元璋，只是他的姐夫！

永樂大帝朱棣靖難奪位，得看他這位國舅爺的眼色行事！

更有野史瘋傳，建文帝在位的那四年，便是這位馬神醫，頂著建文帝的臉，坐了四年的龍椅！

以四年皇位，換建文長生！

如今……

他又要頂替誰的臉？！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九天玄雷，在孫世綰腦海中轟然炸響！

她猛地抬頭，看向眼前這個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小皇帝！

他，要對這尊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揮刀？！

瘋了！

這個世界，徹底瘋了！

“怕了？”

一道帶著三分戲謔，七分玩味的笑聲，在她頭頂悠悠響起。

朱由檢俯下身，滾燙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廓上，酥酥麻麻。

可他說出的話，卻比九幽之下的萬載玄冰，還要刺骨！

“別怕。”

“朕的屠場，才剛剛開張。”

他懶洋洋地直起身，渾身骨節發出一連串“噼裡啪啦”的爆響，彷彿一頭沉睡的洪荒巨獸，正在為即將到來的饕餮盛宴，舒展筋骨！

“王承恩。”

“老奴……在！”

王承恩屁滾尿流地滾了進來，整個人五體投地，恨不得把腦袋直接塞進金磚地裡！

他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場足以將京城，不，是將整個大明都徹底顛覆的血腥風暴，即將從這座宮殿，席捲而出！

朱由檢負手踱步至窗邊，望著外面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到極致的弧度。

“你說，朕要是把這份口供，直接甩在那幫所謂‘國之棟樑’的臉上，會是何等光景？”

王承恩的老臉瞬間血色盡失，聲音抖得如同風中殘燭！

“萬歲爺！萬萬不可啊！”

“馬家……馬家那是神仙！是活了三百年的陸地神仙！他們若反，京城……京城必將血流成河啊！”

“血流成河？”

朱由檢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病態的迷戀與癲狂的嚮往。

“朕，就喜歡血流成河！”

他猛地轉過身，那雙漆黑的眸子裡，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火焰！

“不過，直接掀桌子，多沒意思。”

“朕，喜歡誅心！”

他一步步走回龍案，隨手抄起一本奏疏，看都未看，直接丟在孫世綰的面前。

姿態輕佻，彷彿丟的不是朝政，而是一塊擦腳布。

“念。”

一個字，不容置疑。

孫世綰嬌軀劇顫，指尖發白地拿起奏疏。

《翰林院請開經筵日講疏》。

“翰林院掌院學士黃立極，會同禮部……奏請陛下恢復經筵日講，以‘聖學正心’，親近儒臣，彰顯……新朝氣象……”

她的聲音，越念越小，越念越是心驚肉跳！

狗屁的經筵日講！

狗屁的彰顯氣象！

這分明是那幫酸腐文官，看到皇帝昨天殺紅了眼，怕了，急了！

他們要用祖宗規矩，用孔孟之道，給這頭即將掙脫所有枷鎖的瘋龍，重新套上嚼子，鎖上鍊條！

他們要教皇帝“學好”！

他們要皇帝“守規矩”！

“好一個‘聖學正心’！”

朱由檢笑了。

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們，想給朕上課？”

他一把奪過奏疏，指著上面黃立極的名字，眼中的瘋狂與暴戾，幾乎要化為實質！

“準了！”

“不但要開，還要大開！特開！”

“王承恩！”

“奴婢在！”

“傳朕旨意！”

朱由檢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如同平地驚雷，在空曠的大殿內瘋狂迴盪！

“明日午時！皇極殿！”

“朕，要親開經筵第一講！”

“召集在京所有文武百官！公！侯！伯！駙馬！有一個算一個，誰敢不來，朕就親自去他府上‘請’！”

“朕，要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跟他們好好論一論，什麼他媽的叫‘君臣之道’！”

“講一講，什麼他媽的叫‘祖宗規矩’！”

轟隆！

王承恩和孫世綰的腦子，徹底炸了！

一片空白！

瘋了！

皇帝徹底瘋了！

這哪裡是開經筵日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