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彥最在意的,始終是她。
安撫完秦羽,陸知彥才轉向顧辛華,語態是雲淡風輕的從容:“我給霍爺爺賠過禮了。”
他自然不會與霍家徹底交惡。
當時那種情況,霍老爺子踩低的是他的人,他只能維護秦羽。
至於溫穗,後面霍老爺子生氣,她也一樣處理得挺好。
無需他操心。
“好好說話用得著賠禮?”顧辛華不留情面地駁斥,“我管不了你,也不想見你。帶著人立刻走!”
原以為自己這樣說陸知彥會稍微收斂。
哪曾想,他直接利落地起身,對她說了句早點休息,抬腳大步流星離開。
“......”
顧辛華懊惱地捶了捶胸口:“早知今日他會長成這副德行,我當年就該把他塞回沈明珍肚子裡回爐重造!”
落在後面的秦羽聞言,慌忙轉身想勸:“奶奶,知彥他也是——”
“小羽。”
陸知彥低沉嗓音截斷她的話,“走了。”
秦羽臉上掠過尷尬與擔憂,朝老太太歉疚頷首,快步跟上陸知彥的步伐。
顧辛華望著他們走遠,心尖都在發顫,“你看他護犢子的樣!我兩句話都沒說完,他就急著帶秦羽走,難不成我還能吃了那丫頭?”
溫穗輕柔替她順氣,溫言勸道:“奶奶消消氣,他估計也是怕您動怒傷身體。”
她扶住老太太的手臂,“夜深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顧辛華哼聲,任由她攙扶起來。
走到樓梯口時,她又轉過頭,憤憤地瞪向緊閉的大門:“這臭小子,遲早要吃大虧!”
溫穗默默替她攏緊披肩,將滿腹心事藏進眼底,柔聲道:“還有我在呢,奶奶先睡個好覺,事情我能解決。”
好不容易哄得老太太睡熟,她累得腰痠背痛。
比在公司加班還累。
眼看夜色深沉,懶得再麻煩溫崢來接,索性在老宅歇一晚。
第二天清早吃過早餐,溫穗給腳踝上好藥,活動兩下覺得沒問題,換運動服出門。
晨光初綻,百年古寺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溫穗跟溫崢並肩走在青石臺階上,運動鞋踏過溼潤苔痕。
這座始建於唐朝的寺廟縈繞著晨鐘與檀香。
“怎麼沒見霍汀筠?”溫穗拂開垂落的髮絲,目光掃過兩側樹林。
溫崢插著兜,懶散地聳聳肩,“她昨晚喝多了,這會兒估計還在醉鄉里數星星,說晚點過來。”
溫穗嗯了聲,不再出聲。
兩人拾級而上,雕樑畫棟的大雄寶殿逐漸映入眼簾,殿內鎏金佛像莊嚴肅穆。
她在香燭攤前駐足,買了兩束香遞給溫崢,隨後手持香燭,緩步走到蒲團前。
青煙嫋嫋升騰,她閉上眼,對著慈悲的佛像,將心事化作虔誠的祈願。
溫崢見她神情肅然,也在旁鄭重跪下,學著她的模樣舉香過頂。
褪去平日的玩世不恭,他抬眼注視佛像悲憫眾生的眼睛,喃喃低語:“菩薩在上,信徒誠心許願。求您庇佑溫家順遂,也願信徒——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