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元朔也失去自己最疼愛的關門弟子。
三年,對她行蹤一無所知。
直到今日,他受老朋友邀請在京城開辦畫展,才巧合般遇到這位徒弟。
溫穗沒有出聲,只是擦著手指,顏料全部擦乾淨,才微不可察地點頭。
“是我。”
餘元朔盯著她,嘴巴張了又合,似乎想罵又找不到好詞,半天只憋出一句:“那陸知彥和秦羽關係好這事你知道嗎?”
能為了秦羽動用關係找到自己,這都不算關係好,是非常上心了。
溫穗略微頷首。
餘元朔:“......”
平時脾氣太好,以至於真要到罵人的時候,找不著話。
他最後決定放過自己,也放過溫穗,冷哼道:“為了這麼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放棄自己前途,你是這個。”
一個大拇指伸出。
溫穗撇開視線當做沒看見。
幸好餘元朔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師徒倆安靜片刻,餘元朔問:“你那現在還願不願意繼續畫畫?”
“太忙,”溫穗如實相告,“剛成立公司,手頭還有專案。”
餘元朔剛捋順的鬍鬚瞬間又吹了起來,“別以為自己畫技好就能不動筆,長久下去,你還能畫嗎?”
溫穗乖巧搖頭,“沒有,我抽空畫的。不信我拿幾幅近兩年的給您瞧瞧?”
餘元朔這才放過她,“行,送到我住的酒店去,讓我看看你進步得怎麼樣。”
師徒倆很快聊起別的。
餘元朔還有朋友需要見,叮囑她幾句,又打量她那張憔悴幾分的面容,語重心長地勸說:“穗穗,人一生還長,沒必要現在就放棄自己。”
“你還有時間糾正錯誤,別等老了再後悔。”
溫穗神情誠懇:“我知道的,老師。”
“你心裡有數就行。”
臨分別前,餘元朔最終還是沒忍住。
“你那老公,就不是個東西!”
溫穗只能訕笑,扶著他出門。
離開畫展,她答應過老師要去拿畫作,但那些畫都放在棠山莊園,得回去取。
沒猶豫直接開車回棠山莊園,等到了才發現顧辛華也在。
“來得正好,”顧辛華今日打扮得格外正式,像是要出席什麼重要宴席,一見她便說:“上樓換身衣服,陪我去赴個飯局。”
溫穗面露疑惑:“什麼飯局?”
“相親局,”顧辛華拉著她往樓上走,“許家小子不是剛進公司嗎?你許叔想給他找個物件收收心。”
溫穗頓時明白。
許家大少爺被調去外地任職,家業只能由許鳴則接手。
但這位許家二少向來愛玩,實在不像能管理公司的料,許家想找個能幹的妻子管著他,順便輔助家族事務。
“可我怎麼也要去?”溫穗不解。
“咱們這圈子裡,結婚的就只有知彥和周頌,不帶你帶誰?”顧辛華領著她走進衣帽間,望著分門別類掛著的禮服,眼底滿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