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深拎著購物袋一路小跑過來,看見溫穗臉色蒼白,嚇得東西都掉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跟前,語氣充滿擔憂地問:“姐姐,你怎麼了?”
溫穗緩緩轉動有些僵硬的手腕,從方才的憤怒中抽離。
剛剛不應該等周頌開口,反手一巴掌直接甩到他臉上,就不用聽他講屁話。
“沒事,”她淡聲道,迅速調整好情緒,“走吧。你要回學校還是公司?我送你去。”
陸與深沒有立即應聲,彎腰將散落的物件撿回袋中。
都是宋遲意得知溫穗搬家後挑選的小玩意,他分類放好了。
“姐姐,”他把袋子遞給溫穗,濃密眼睫低垂,陰影落進眸裡,給那雙向來清澈的狗狗眼蒙上一層陰霾,“你先回去,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等會再走。”
溫穗不疑有他,接過袋子輕輕點頭。
兩人分開,溫穗先開車走了。
陸與深等她的車開遠,轉身腳步堅定地往停車場走去。
周頌和宋遲意正等店員打包採購的母嬰用品。
陸與深突然快步走近,趁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時,舉起手狠狠給了周頌一拳,把他眼鏡打得摔碎在地。
宋遲意嚇蒙了,發出驚呼:“小深你做什麼?!”
“他欺負姐姐。”陸與深額角青筋暴起,還想再揮拳,但看到宋遲意下意識捂著肚子的受驚模樣,指骨關節攥得發白,強壓下怒意。
他眼神冰冷地盯著周頌,全然沒有在溫穗面前的乖巧模樣,清秀眉目佈滿戾氣,“周先生,論身份論地位,您跟姐姐一樣都是依附於陸總,您又有什麼資格對姐姐耀武揚威呢?”
罵人還用尊稱,很有禮貌了。
宋遲意大概聽懂他是來為溫穗出頭,當即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自家老公,皺眉問:“頌哥,你欺負穗穗了?”
“我只是跟她講道理。”周頌前段時間剛被溫崢打,現在又被陸與深打,而且兩次捱揍全是因為溫穗,脾氣也有點來勁了。
“那是姐姐和陸總需要關心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陸與深言盡於此,嫌惡地瞪了眼周頌,面對宋遲意時態度卻好許多,“抱歉遲意姐,我今天衝動了,姐姐那邊你別告訴她。”
宋遲意愣愣的,“我、我懂的。”
陸與深這才離開。
他明白自己今天這拳下去會得罪周頌,得罪周家,可能剛找的工作會因此保不住,甚至沒法在京城繼續待著。
但周頌欺負的是溫穗,有些氣他能忍,憑什麼溫穗要忍?
他做的這些事溫穗一無所知。
回到公寓,她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敲響溫崢房門。
“出來聊聊。”
裡面傳出拖沓聲。
幾秒後,溫崢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開啟門。
還沒等他開口,一瓶涼颼颼的啤酒就被塞進手裡,冷意順著指尖竄上來,驚得他一個激靈,睏意瞬間散了大半。
“你幹嘛?”他揉著眼睛,看著走向客廳的溫穗,“在外面受什麼刺激了?”
溫穗踢掉高跟鞋,破天荒地盤著腿癱在沙發上,咔嗒一聲叩開拉環,泡沫溢位瓶口也不在意:“陸家當年來溫家提聯姻的時候,提出的聯姻人選,到底是溫榮月,還是雙胞胎妹妹?”
“當然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