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硬漢猛男,竟被蝴蝶結拿捏
蘇晚晴扶著牆、一點點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腿肚子還在抽筋。她站不穩、只能靠著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梟。
校服外套從肩膀到手肘,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布料翻卷著,裡面的白襯衫全被血染紅了。他額角也在淌血,一道血痕順著他側臉往下流,在他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上,像一道紅色的疤。
他明明也掛了彩,臉色白得跟紙似的,可剛才他擋在她身前,反手關上那扇門的背影,卻讓她一直狂跳的心、莫名其妙地就安定了下來。
“你……你流血了。”蘇晚晴的聲音還是抖的,指著他的額頭。
陳梟下意識抬手摸了一把,滿手指都是溫熱的粘膩。他自己居然沒感覺到。
“沒事,皮外傷。”他聲音很淡,轉身想去拿牆角的掃帚,把地上的玻璃碴子掃了。
“別動!”
蘇晚晴想都沒想,兩步衝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手很小,沒什麼勁,可陳梟卻真的停了。
女孩眼睛又紅又腫,但眼神卻很犟,根本不讓他拒絕。
“坐下。”她把他按在屋裡那張唯一的木椅子上。
陳梟有點懵,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居然真被她按得沒動。他沒掙扎,順著她的力道坐下,後背挺得像根棍子。
“我去拿藥箱。”
這破出租屋裡,根本沒有什麼正經藥箱。蘇晚晴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印著卡通小熊的餅乾鐵盒,放在桌上“哐當”一聲開啟,裡面是幾捲髮黃的紗布,一瓶快見底的碘伏,還有幾張皺巴巴的創可貼。
她擰開碘伏瓶蓋,拿棉籤蘸了藥水,小心翼翼地湊到陳梟跟前。
一股很淡的香味鑽進他鼻子裡,是她身上廉價香皂的味道。陳梟莫名覺得,這味道還挺好聞。
她離得太近了,陳梟甚至能看清她緊張時,睫毛在輕輕地抖。她的呼吸撲在他臉上,又輕又熱。
陳梟的身體徹底繃緊了。
上輩子,他拖著一身傷回家,只會自己處理,拿烈酒衝傷口,疼得快咬碎牙,也只能對著掉皮的牆壁自己扛著。
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就跟身上的疤一樣,又冷又硬了。
可原來,有人給自己包紮傷口……是這種感覺。
棉籤碰到額角的傷口,一陣尖銳的刺痛。陳梟卻好像沒感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張寫滿了擔心的臉給吸走了。
蘇晚晴很專注。她咬著下唇,動作輕得不能再輕,生怕弄疼他。她的手指偶爾碰到他的面板,那點涼意讓他心裡猛地一跳。
處理完額頭,蘇晚晴的目光落在他破了的校服上,她遲疑了一下,小聲說:“你……把外套脫了,我看看胳膊。”
陳梟沒說話,照著她說的做了。
外套脫下,露出裡面的白襯衫,蘇晚晴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別開臉,鼻尖一酸,剛憋回去的眼淚又湧了上來,眼圈紅得像兔子。
那道口子比她想的要深得多,像是被鋼管的稜給豁開的,皮肉都翻了出來,血糊糊的一片,把白襯衫染得嚇人。
“怎麼傷成這樣……”她帶著哭腔小聲唸叨。
她沒再多問,只是低著頭,更仔細地給他清理、上藥。
屋裡安靜得很,只有棉籤擦過面板的沙沙聲,還有兩個人的呼吸聲。昏黃的燈光把影子拉得老長,在牆上疊在一起。
當沾著碘伏的棉籤用力按在翻開的皮肉上時,陳梟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喉嚨裡壓著一聲悶哼。
“啊!對不起!我弄疼你了?”蘇晚晴嚇得手一抖,猛地縮了回去,眼淚控制不住,啪嗒就掉了一顆。
“沒事。”陳梟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額頭上全是冷汗,他卻梗著脖子,又說了一遍,“繼續。”
蘇晚晴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手上的動作不敢停,只是放得更輕,也更慢了。
“你……”她終於忍不住問,“剛才……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問的,當然是門外那幾個混混的事。
陳梟看著她眼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說:“練過幾天,防身。”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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