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嘉靖給予老朱暴擊

這個籌碼讓李觀心臟撲通撲通就亂跳。

這一開口就是東閣大學士，乃是內閣的門檻。

雖然只有正五品，和他現在這個禮部郎中一個級別，但權力卻是天壤之別。

因為入了東閣，很快就會升遷到文淵閣、文華殿、武英殿這種實權部門。

可以參與經筵講席、草擬詔令、進行政務票擬。

一個五品的大學士，十個正三品的在他面前六部侍郎都得跪著聽話。

李觀身上可是有系統的，一旦上升這樣的高度，只需要在皇帝耳邊隨便提一兩個建議，都能收穫不錯的獎勵。

這樣李觀怎能忍心拒絕。

系統可是有種種不可思議之物，長生久視都不在話下。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強行忍痛拒絕。

“殿下萬萬不可啊，神器不可因人君好惡而私用，臣寧萬死，也不願太子因私而廢公。”

“可是，先生……”朱標立刻急了，單單憑剛才那篇八股他就知道李觀有八股制義的本事。

洪武朝有兩大急需解決的難題。

一是軍事，北面的蒙元餘孽，東邊的倭寇海賊，東北的高麗朝鮮，南邊的雲南安南。

二是民心，整個長江以北歷經金元已過百年，燕雲之地更是五百年異族統治。

科舉，那是收復人心的利器。

朱標怎麼能捨得讓這樣的經義大家繼續幹著小小的五品禮部郎中，把一身才華空置呢。

這叫浪費。

李觀立刻打斷他，哽咽道：“殿下厚愛，微臣知矣！”

“然，臣萬萬不可讓殿下行差踏錯啊！”

“刑賞之法，就如那長江黃河，長江水清，黃河水濁。”

“古人有云，黃河清而聖人出，可黃河什麼時候清過。”

“長江水清灌溉兩岸數省田地，黃河水濁養育兩岸百萬之民，長江黃河均不可偏用偏廢……”

此話說的情真意切，甚至逾越使用了“臣”這個自稱。

不僅朱標愣住了，連隔壁老朱也是愣住。

“黃河水濁，長江水清，不可偏用而偏廢……”

越是咀嚼這句話，老朱就越發感覺到其中深意。

見到太子被自己唬住，李觀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東閣大學士，嘖嘖嘖，虧這朱標也真捨得。

但可惜，他很清楚朱標想要他幹嘛，無非就是為八股文制義，弄出成熟完善的科舉八股典範以完善科舉。

要他真有一本《欽定四書文》說不定他真同意了，但可惜，他只是個文抄公。

而且就會那麼寥寥數篇背得下來。

真要給了他的位置，他卻遲遲沒有成果，那猜一猜以老朱那種嚴苛的性子會不會隨便找個由頭摘了他腦袋？

“黃河水濁，長江水清，此言正是振聾發聵啊！”良久之後，朱標長嘆了一口氣。

李觀卻悄悄撇了撇嘴，可不振聾發聵嘛！

那可是朱棣的好來孫、飛雲真君、萬聖帝君、不怕宮女勒脖頸的嘉靖皇帝真言。

當時三龍同朝，時隔二十年重新穿上黃袍的嘉靖，想用這一番長江黃河之論壓倒海瑞。

結果愣是海瑞這種見慣了官場鬥爭的能臣都整到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