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情,還不能告訴瞿杳。
沈桃言因此也還不能告訴瞿杳,聶宵是裝傻的。
沈桃言和瞿杳從雅間出來,將要離開的時候,迎面遇到了聶珩和他的友人。
雙方紛紛站住,對望著彼此。
沈桃言微愣之後,忙行禮:“兄長。”
瞿杳是真的有點怵聶珩,完全不敢看他:“大公子。”
聶珩淡淡頷首回禮。
“聶二少夫人,久違。”
沈桃言聞聲望去,聶珩身邊的友人正對著她溫和地笑。
沈桃言知道他,他是許家的,聽聞他們家全都是藥罐子,只靠他一個人養著。
只不過,他的聲音和他的身影怎麼好像在何處見過。
許知騫笑著:“聶少夫人怎麼如此看著我?”
聶珩微微側目,看了身側的許知騫一眼。
沈桃言:“沒有,只是覺得公子有些眼熟。”
瞿杳聞言,抬眼看向許知騫。
許知騫回瞥了一眼聶珩,笑意更深:“經常見,總會眼熟的。”
沈桃言疑惑:“經常?”
許知騫:“是啊,都在洪都,總免不得見面,就像之前柳白先生的壽辰,我也在。”
“只不過聶二少夫人每一回的目光都只落在二公子的身上,從未分給旁人過。”
沈桃言微微抿嘴:“二公子他的情況,就不必多說了,我不得不時刻瞧著。”
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聶珩道:“可是要回府了?”
沈桃言:“是。”
聶珩看向身旁的許知騫。
許知騫拱手:“行,那我也告辭了。”
他對著沈桃言和瞿杳行了一禮後,大步離開。
聶珩:“走吧。”
沈桃言和瞿杳跟著他往外走。
到了外邊,瞿杳:“阿桃,那我也走了。”
沈桃言:“好。”
等瞿杳也走了之後,沈桃言看向了聶珩:“兄長沒坐馬車來?”
聶珩:“沒有。”
沈桃言:“兄長若是不嫌棄,便與我一道回府吧。”
聶珩:“好。”
但他並沒有與沈桃言一起進到馬車裡,而是和馬伕一起在外面。
馬車裡裡外外都很安靜,只有馬蹄聲和馬車行進的聲音。
若不是聶珩袍擺的一角,穿過了車簾子底下的縫隙,落進了馬車裡,叫沈桃言看見了。
沈桃言都忘記他在外邊了。
幽幽的菖蒲香貼著車簾子,一點一點,彷彿很是小心翼翼地鑽進馬車裡。
沈桃言唇邊無端露出一點兒笑,兄長未免太過於守禮了些。
疊珠疑惑,沈桃言笑著搖了搖頭。
回到了府中,聶珩才開口說話:“聽下人說,聶宵又給你惹麻煩了。”
這語氣與他之前的語氣天差地別。
而且他之前都是喊聶宵為謹之的,如今直接叫上了名,這是生氣了?
沈桃言:“這一次夫君吃了些苦頭。”
聶珩:“你不必太慣著他。”
他添了一句:“他再怎麼也是那聶府的人。”
沈桃言眼神微動,聶珩的意思是…
聶宵出了事兒,自有人會替聶宵收尾。
是啊,是她以前太傻了,總是一個人扛下來,害的自己一身傷。
沈桃言垂眼:“是,多謝兄長教誨。”
聶珩:“最近我有公務,沒有法子時常去管教聶宵。”
沈桃言:“好,這段日子真是辛苦兄長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吩咐疊玉:“你去拿些靜心寧神的香給大公子送去。”
“大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在煩心管教夫君,定是忙壞了。”
聶珩身上有菖蒲香,平日裡肯定也會用香,沈桃言送的不過是一份心意。
疊玉:“哎。”
守竹端著茶進了書房:“大公子,二少夫人差人送來了靜心寧神香。”
“說是大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在煩心管教二公子,定是忙壞了。”
聶珩手中的毛筆停了停:“在何處?”
守竹放下茶:“呃,奴才叫人收起來了。”
聶珩:“拿來,點上吧。”
守竹:“是,奴才這就去取。”
沈桃言在榻上小躺了一會兒:“天色不早了,快要擺晚膳了吧?”
疊珠:“是。”
沈桃言起身:“那去夫君那兒走一趟吧。”
疊珠扶著她:“是。”
走一趟回來,正好用膳。
沈桃言還以為聶宵不願意見她來著,沒想到聶宵讓她進去了。
沈桃言:“夫君可好些了?”
聶宵怒瞪著她:“沈桃言,你騙我!”
沈桃言問他:“夫君,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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