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宵:“你根本就沒有去教訓欺負我的人。”
沈桃言:“是誰與你說的?”
聶宵:“還有,我送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那條破裙子,那可是我喜歡的寶貝,怎麼會不見了!”
沈桃言面上閃過疑惑:“被換了?那夫君你送的是什麼?”
“好東西。”
沈桃言:“什麼好東西?”
聶宵:“那是驚喜,不能告訴你。”
他細細看著沈桃言的表情。
沈桃言沉吟:“會不會是阿杳她拿錯了,那麼多人送她生辰禮,弄混的也是有的。”
不可能,旁的可能會弄混,但是沈桃言送的,瞿杳不可能弄混。
何況,他叫人特意叮囑過。
莫非是瞿杳看過了箱子裡的東西,然後為了沈桃言的臉面,所以將東西換了。
聶宵鬧起脾氣:“她弄丟了好東西,我討厭她,你以後不許見她。”
沈桃言溫聲:“那不行,她與我是手帕交,再說了,也不一定是她弄丟的。”
聶宵大喝:“沈桃言!”
沈桃言:“夫君,其他的我可以順著你,但這個不行。”
聶宵盯著她:“沈桃言,你是大騙子,你說話不算數。”
沈桃言也看向他:“我沒有,這三年裡,我一直都有按自己說過的話去做。”
和聶宵成親後,她承諾過聶宵,會一直愛他護他,盡力不讓他受一點兒傷。
“夫君,我敢發誓,這三年我從未食過言,你也極少受過傷,不是嗎?”
沈桃言眼裡的溫度似乎在發燙。
聶宵不適地瞥開了眼。
沈桃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夫君要怪就怪我好了,可夫君說的,我做不到。”
她站起身:“該用晚膳了,夫君先用晚膳吧,我先走了。”
離開的時候,她不慎踉蹌了一下。
疊玉:“二少夫人,沒事吧?”
沈桃言搖頭,這是剛才又想起了那三年裡的事情罷了。
現在想想,如此令人窒息的三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聶宵坐在原地不動。
揚青:“二公子。”
聶宵微微扶額:“沒事。”
最近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了,攪得他的心緒也有些亂了。
好像很多事情都不按他掌控的方向去走了,明明之前從未出過差錯的。
近來卻頻頻出差錯,不行,他一定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歸位。
只要沈桃言還在他掌控之中,就沒問題了。
沈桃言用過晚膳,就對著那幾個鋪子細思了起來。
養的人多了,最近銀子是真的不夠用了,她得想法子多賺些銀子。
手裡頭可以用的人和銀子越多,她才能安心,這些也能成為她的後手和退路。
想了半個時辰了,也沒想出什麼法子,沈桃言眉心蹙得極緊。
疊珠:“二少夫人,夜已經深了,明日再想吧。”
沈桃言抬指揉了揉眉心:“好。”
疊珠和疊玉扶著她躺下。
沈桃言又支起身子:“疊珠,你叫人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紙墨賣得好的。”
疊珠:“是,二少夫人快些歇吧,要賺銀子,也要顧好身子。”
沈桃言輕輕打了個哈欠:“要是天上又掉餡餅,又有人給我們送銀子來就好了。”
疊珠:“是是是…”
沈桃言聽不清疊珠後邊的話了,深深地睡去。
聶珩留在家中,最大的苦惱便是親孃的催婚。
偏偏聶珩一寸不讓,送來的庚帖都堆得生了灰了,他也沒有去看一眼。
李雯君日日伴著聶晏,身上盡是各種藥材味。
也因著常常接觸各種藥材味,她對人身上的氣味甚是敏感。
聶珩去給李雯君和聶晏請晨安。
李雯君一下子察出不對來:“珩兒,你換了香?”
聶珩神色平淡:“嗯,弟妹送了些靜心寧神的香來。”
李雯君明白了:“她倒是個好孩子,想是念著你先前管教宵兒呢。”
聶晏嘆了一聲:“她這些年也不容易。”
他自己便久病纏身,雯君照顧他有多費心費神,他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的。
分明從前雯君也是活潑的性子,喜歡到處跑,偏生嫁給了他這個病秧子。
生生壓抑了活潑好動的性子,困在了這個小小的四方天地裡這麼多年。
如此想著,他便激動地咳了起來。
李雯君和聶珩雙雙起身,來到他身邊,替他順氣。
聶晏抬了抬手,表示自己沒事。
李雯君嗔怪道:“大夫囑咐你多少回了,叫你少些憂思,你方才是不是又亂想了?”
聶珩:“府裡不是來了個神醫,讓他來瞧瞧吧。”
李雯君撫著聶晏的後背:“那神醫不是緊著宵兒嗎?”
聶晏:“是啊,我這都半輩子的人了,宵兒還小。”
聶珩:“他的病沒那麼容易好,先替爹瞧瞧,又不妨事。”
他吩咐道:“守竹,你去與二夫人說一聲,請神醫來。”
守竹:“是。”
他飛快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