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你!你這個孽障,我們做的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了你。”
趙卿容:“你要是不去,就別想出府了。”
聶宵一點兒也不想去,他磨磨蹭蹭拖到了晚上。
要是不能出府,就不能去見芸兒了,他到底還是去了。
聶宵站在院子裡,丫鬟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丫鬟出來道:“二夫人請二公子稍等片刻。”
一聽又要他等,聶宵二話不說,不顧丫鬟阻攔,推開門便闖了進去。
沈桃言剛沐浴完,頭髮溼漉漉地披在身上,髮絲垂溼了身上薄薄的衣裙。
溼透了的衣裙緊貼著她的身軀,看得甚是清楚。
聶宵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發怒了:“沈桃言!”
他猛地甩了門,出去了。
沈桃言和疊珠疊玉對視一眼,只覺得他又發瘋了。
自己闖了進來,又自己跑了出去。
沈桃言的屋子,揚青是不能跟著進去的,只能站在院子裡等。
何況,這還是在夜裡。
見聶宵一臉怒氣的大步走出來,揚青忙問:“二公子,這是怎麼了?”
聶宵對著他發火:“閉嘴!”
揚青怪異地暗暗瞥一眼屋子,裡面是怎麼了?
替沈桃言換衣裳,疊珠和疊玉才意識到聶宵為何發怒了。
疊珠:“這二少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呀,何況二公子是自己闖進來的。”
沈桃言凝了眉,面容也有些發怒:“叫他看見了,我還未發火呢,他發什麼病。”
該不是以為她在故意勾引他?
冷靜下來,換了一身衣裳出來,沈桃言親自請聶宵:“夫君,你還進來嗎?”
聶宵:“你,你不知羞恥。”
旁邊的揚青大驚,這是發生了什麼啊?
沈桃言委屈道:“我如何不知羞恥,這是我的屋,這也已經夜深了。”
“還是夫君闖進來的,我不是讓夫君你稍等片刻了嗎?”
聶宵轉過身去,看到站在光亮之處的沈桃言,眼波不可抑制地微微晃動了一下。
沈桃言換了一身深色的衣裳,長長的髮絲都垂在腦後,靜靜站著看他。
甚是恬靜,叫人不自覺生出一種沉溺。
在沈桃言的眼中,聶宵這麼在黑暗中看她,怪瘮人的。
沈桃言:“夫君?”
聶宵立馬回神,哼了一聲:“你走開,站在那,真礙路。”
沈桃言抿了抿嘴唇,往裡走了走,讓開了路。
聶宵進去之後,也不看她,就大咧咧坐下。
沈桃言在離他遠一些的圓墩上坐下:“夫君這麼晚了來找我,是怎麼了?”
聶宵像個孩童告狀道:“娘,叫我來看你,她說如果我不來看你,就不讓我出府。”
沈桃言:“這樣啊,那夫君現在也算是看過了。”
聶宵:“對。”
等了一會兒,聶宵好像完成了任務一樣站起身:“我要走了。”
沈桃言:“好。”
然後,她補了一句:“天黑,叫揚青多看著些。”
人走了之後,沈桃言撥了撥自己還有些溼的髮絲。
“日後多叫幾個人守著院子,別再叫人輕易闖進來了。”
疊玉應道:“是。”
等頭髮幹了之後,沈桃言便睡下了。
但另一邊,也不知是不是衝擊太大,聶宵輾轉了好久。
然後,他甚是煩躁地起身去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匣子。
匣子裡有喬芸送的各種物件,帕子,香包,信…
拿著這些東西,他才能摒除雜念,安穩入睡。
之後,聶宵便揚言不要見沈桃言。
趙卿容叫了沈桃言來問:“宵兒昨日去見你,與你爭吵了?”
沈桃言:“嗯,夫君是不願意來見我的,母親還是別逼他來了。”
趙卿容怒道:“好啊,我說他又生什麼氣呢,原來是氣這個!”
沈桃言寬言:“母親,夫君小孩子心性,凡事便隨他去吧,從前母親不是這樣子與我說的嗎?”
趙卿容嘆氣:“那是從前,如今是越發不知收斂了,也該收收性子了。”
沈桃言依舊為聶宵說著好話:“等神醫治好夫君,夫君自然就不會這樣了。”
趙卿容不知在想什麼:“但願。”
聶宵不想見沈桃言,沈桃言彷彿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
她高高興興就回去了。
不過聶宵如此厭惡她,又叫她有些高興不起來,她要做的事情,難度豈不是更高了?
喜憂參半,沈桃言打算再去請教一番月瑛。
她手裡頭有鋪子,前些日子,還有掌櫃送箋紙來,趙卿容知道她在忙鋪子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