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森倏地笑出了聲來,她覺得會長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會長!”
她輕輕喊了一聲,聲音裡揉進了蜜漬般的細碎顫音,一手抵在桌案上,微微前傾著身子,讓校服領口微微敞開一線雪白。
她說道:“我知道都有誰喜歡會長哦,會長?”
信則輕聲說道:“別人的心意,還是交給別人自己來做決定就好了。”
雛森聽到這句話,內心倏地一顫。
她覺得會長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便不自覺地坐正了些身體,靜默了幾秒鐘,鼓起勇氣想要開口。
信這時候卻拿起了酒瓶給她倒了一杯酒,讓她稍稍失神了下。
“這是你最後一杯了,不能再喝了。”
“會長……”
雛森桃垂眸看著自己的酒杯,居酒屋暖色燈光漫過杯沿,在清澈的酒液中沉浮。
她又抬起頭來,看向會長,她覺得此刻自己應該是沒喝多的,覺得自己的思緒仍舊清醒。
自己如果把想說的話說了的話,會長沒有接受怎麼辦呢……
那之後,又該怎樣和會長相處,會長會不會由此而慢慢地疏遠自己。
會長會不會覺得自己是酒後失言呢,自己是不是應該找一個更正式的場合去說這件事,而不是藉著喝酒。
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湧了上來,將她堵得沉默了下去。
雛森默默地端起酒杯仰首喝完。
信將最後的酒到給了自己,也一口喝完,說道:“繼續吃吧。”
雛森想“哦”一聲,卻是打了個酒隔兒,紅彤彤的臉比丹蔻更豔。
她不餓。
她坐在那兒目光停在信的身上。
信叫來了老闆結賬。
“走了,回去了。”
“……”
直到雛森起身的時候,才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難以控制,腳步虛浮之下險些踩空。
暖簾在身後落下,晚風瞬間撲來,涼颼颼的讓雛森感到一陣暈眩,好在旁邊的信扶住了她。
“嘿嘿,會長……”
“你不是說你酒量還行嗎?”
“我沒醉!”雛森強調了下,隨後一把推開信的手,努力讓自己站直,但卻控制不住地整個身子都在搖晃。
她卻沒這種感覺,她覺得在晃的是自己的頭。
“那我不扶你了。”
“不用你扶!”雛森擺了擺手,隨後便快步走在前面,向著靈術院走去。
但沒走出幾步,又是一個踉蹌。
雛森驚呼一聲,隨後下一刻便覺自己被人摟在了懷裡。
“會,會長……”
她呼吸有些不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險些摔倒。
“還逞強嗎?”信似笑非笑。
雛森沒言語,只是緊緊靠在信的懷裡,她覺得此刻離會長特別近,好像從未有這麼近過。
信的臉頰近在咫尺,她卻感覺自己的頭沒什麼力氣。
“會長……”
“嗯?”
“那天……”雛森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顫。
“那天,你吻了蟹澤前輩沒有?”
“沒有。”
“你知道我在偷聽?”
“知道。”
“所以,你沒有答應蟹澤前輩,對嗎?”
“沒有。”
雛森又努力地想仰起頭來,可她兩手緊緊抱住信,腦子混亂之下身體也不協調了,沒了重心。
“如果……如果是我提出那樣的要求呢?”
“你的要求不在之前已經提過了嗎?”
女孩睜著的雙眸此刻撲閃撲閃的,在千般費力之下終於覺得自己的頭能動了,她將頭往上探去,在信的唇瓣上輕輕一點。
“如果只是現在,提一個這樣的請求呢?”
她輕聲詢問道。
“唔~”
整條街道上除了他們空無一人,女孩直接被抵在了牆壁上,指甲無意識地陷入男孩的衣服裡。
先前喝的那些酒此刻都化成了團團烈火燒灼著她的全身各處,暈眩之間彷彿天地就在此倒轉了,夜空上的星星似乎都揉碎了填充進她的心裡。
恍惚間,她又想起一件無比重要的事來。
自己還沒有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