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念頭,他都不能付諸行動。
她的腳一定很冷吧?
她的心,也一定很冷吧?
她這會兒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
他寧願她是昏迷的。
這樣就不會覺得冷,也不會覺得疼了。
她的心該有多疼?
她該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長安還什麼都不知道,一心等著他的姑娘明天出宮。
他也不知道,他的齊家姐姐很有可能在最後關頭擺了他一道。
等明天訊息傳出去,他又該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心念轉動間,已經到了乾清宮的月華門。
祁讓在門口停住腳步,對徐清盞道:“你就在這裡跪著,朕什麼時候叫你,你什麼時候進去,朕不叫你,你就一直跪著。”
“是!”徐清盞二話不說,走到大門一側,屈膝跪了下去。
祁讓沒再多看他一眼,抱著晚餘向裡面走去。
乾清宮值夜的宮人都驚呆了,急急忙忙把各處的宮燈點亮,膽戰心驚地聽候差遣。
祁讓一口氣把人抱回了寢殿,放在龍床上,對胡盡忠吩咐道:“準備熱水。”
“是!”
胡盡忠慣會耍嘴皮子拍馬屁的人,今晚也嚇壞了,一晚上除了應是一個字不敢多說。
他走後,祁讓陰鷙的目光轉向龍床,落在女孩子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上。
他恨上來,真想一刀殺了她。
可她騙了他五年,一刀殺了豈非太便宜她?
他要留著她慢慢折磨,把這五年的債一點一點討回來。
少頃,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浴桶走進來,浴桶裡的水熱氣騰騰冒著白霧,裡面飄著紅豔豔的花瓣,隱約還有藥草的清香。
祁讓吸了吸鼻子,微微皺眉。
胡盡忠忙解釋道:“是一些活血化瘀的藥草,皇上和晚餘姑娘,哦不,皇上和江采女這一番傷筋動骨的,泡一泡有助於緩解疲乏。”
祁讓嗯了一聲,擺手示意他出去。
胡盡忠將兩套乾淨的寢衣擱在床尾,帶著幾個小太監退了出去。
祁讓扯下蓋在晚餘身上的龍袍,將她抱起來放進了浴桶裡。
晚餘跟死了一樣,不反抗,也不出聲,祁讓一鬆手,她的身子就軟綿綿地向水底滑去。
祁讓冷笑一聲:“怎麼,想這樣淹死自己嗎?不想朕和你共浴,就給朕老實坐好!”
晚餘立刻掙扎著坐了起來。
祁讓咬咬牙,彎腰鉗住了她的下巴:“你都這樣了,還在抗拒朕!”
“你以為你抗拒得了嗎?”
“從今往後,你就是朕的妃嬪,給朕生兒育女,陪朕老死宮中!”
他另一隻手探進水裡,落在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語氣惡劣道:“這裡興許已經有了朕的孩子。”
晚餘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她已經沒什麼力氣,只是手上帶了水,打在他臉上,發出很清脆的一聲響。
祁讓狹長的鳳眸立刻染上了怒火,脫下中衣進入水中,將她摁在了浴桶上。
“朕本想讓你緩一緩的,現在這樣,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