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沉吟片刻道:“陛下,微臣在想當初我們在太湖養羊,每年提供給軍隊百萬只羊,有的農戶一家養幾千只羊,微臣就在想,為什麼就只能胡人養羊,漢人就必須農耕,明明江南就有好的先例了。”
“然後呢?”
魏徵緩緩道:“我們滅了吐谷渾,但西海湖畔幾乎都是羌人,這樣可不行,時間久了必然會出現第二個吐谷渾,微臣建議移漢民幾萬戶去西海郡定居,種田養羊,再築城設立官府,這樣才能對西海郡實施有效管理,把羌人各種自立的苗頭及時壓住。”
蕭夏輕輕嘆息一聲,“魏侍郎說得對,只是我們到處需要人,沒有那麼多人口啊!”
“陛下,可以從巴蜀遷徙,巴蜀未經戰亂,人口眾多,而且微臣提一個建議,可以以朝廷意志強行遷徙,不用太考慮百姓的個人意願。”
房玄齡也贊成道:“魏侍郎說得對,太考慮個人意願,我們最終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蕭夏也道:“兩位說得對,房侍郎,你主管戶部,由你寫一份奏摺,交給政事堂討論,就這樣吧!”
三人離去了,不多時,新任秘書郎褚遂良在門口稟報,“陛下,劉相國求見!”
估計劉文靜有什麼事想單獨給自己說,蕭夏點點頭,“請他進來!”
不多時,劉文靜快步走進來,“打擾陛下了!”
“請坐吧!”
劉文靜坐下道:“魏侍郎的方案確實不錯,微臣也支援,但在政事堂恐怕難以透過!”
“為什麼?”
“陛下想一想漠北方案是怎麼透過的?”
蕭夏當初提出設立軍戶制度,將三萬軍戶遷居漠北,但遭到了政事堂的反對,裴矩、張雲秋和裴文安都反對,蕭瑀棄權,只有劉文靜支援,這個方案就沒有成功。
最後只得修改方案,戍邊十年後返回,再給兩百畝地補償,方案才勉強透過。
這裡的根本原因就是張雲秋和裴文安反對在漠北駐軍,也反對把突厥人押回中原安置。
這倒不是他們有私心,而是他們反對開疆,認為會過於損耗大隋國力,確實也是如此,三萬戶百姓生活在漠北,雖然可以糧食自給,但其他生活物資沒有,還得從隋朝運過去,消耗太大。
開疆拓土本來就是雙刃劍,國土增加,但國家負擔也會增加,漢武帝開疆拓土,遠征匈奴,但幾乎讓漢朝破產。
這就是一個理念抉擇問題,先帝開鑿大運河,罪在當代,卻利在千秋。
蕭夏也知道移民背後的艱辛,坐大車走幾千裡,木質大車承受不住,如果換成鐵輪鐵軸,但又沒有那麼多鐵,所以大部分時候移民只能靠腿走,往往路上會死掉一半。
可如果擔心這樣,擔心那樣,不肯去做,最後開疆拓土也就成了空談,白白錯過了機會。
劉文靜雖然沒有明說,但蕭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沉思片刻道:“朕明白了,讓朕考慮考慮!”
“微臣告退!”
劉文靜走了,蕭夏負手站在窗前沉思不語。
蕭夏也知道自己到了換相的時候了,他需要積極進取,想辦法解決問題的相國,需要和自己一條心的相國,而不是拖自己後腿的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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