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晚回到房間,看著那家徒四壁的景象,嫌棄地咂咂嘴。
不過轉念一想,她馬上就能離開這個破地方了,心中不免又開朗了幾分。
見她一直坐在那裡發呆,桃夭上前提醒道:
“王妃,您傷口流血了。”
後知後覺的,江映晚感覺自己手腕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該死。”江映晚咬牙咒罵一聲。
“桃夭,你去幫我打盆清水。”
桃夭驚訝道:“王妃,您要自己處理傷口嗎?這傷口挺深的,要不咱們還是請大夫吧。”
江映晚無奈道:“王府裡的太醫和那個姓周的都在落雪院,而眼下這個時間府門也落鎖了,咱們去哪兒請大夫?”
桃夭委屈地低下頭,淚水在眼裡打轉。
江映晚笑著安慰:“沒關係的,你按我說的做吧,反正這樣的糟心日子馬上就要到頭兒了。”
“王妃…”
“你放心,明日我就去把你身契拿回來,到時候就算我和離了我也會帶著你一起走。”
桃夭感激道:“謝謝王妃。”
“去打水吧。”
桃夭退下以後,江映晚壓低了聲音呼喚道:“喂,那個什麼系統,你在哪兒?”
“宿主大人,有何吩咐?”
江映晚看著手腕上皮肉外翻的傷口,一股腦地說出自己的訴求:
“我要麻醉藥,縫合針和羊腸線,我的積分夠嗎?”
系統沉默片刻,隨後便將江映晚所需要的東西隔空送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江映晚開心道謝。
“宿主大人,你剩餘積分不足五十,請及時補充,不然我將陷入沉睡。”機械化的聲音竟也透露出濃濃的疲憊。
江映晚滿臉黑線,合著這小東西也靠著積分活著啊,那積分又是靠她“打怪”獲取的,那他們之間豈不是共生共存了。
插好門以後,江映晚嫻熟地給自己縫合起傷口。
傷口不長,但卻很深,為了避免感染,江映晚也是廢了一番功夫。
包紮完以後,她開啟門閂,桃夭正端著清水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外。
“王妃,您在做什麼,可急死奴婢了。”
江映晚三言兩語搪塞過去,主僕二人簡單洗漱一番便躺下歇息了。
而另一邊,手拿和離書的厲彥辰,卻睡意全無。
他怎麼也想不通,對他百依百順的江映晚為什麼突然要與他和離,明明當初,是她先招惹他的!
此時此刻,他腦海裡飄蕩的都是他們初次相見的畫面。
一襲紅裙的少女明媚大方,她兩眼彎彎地說要做自己的王妃,還說什麼是五年前說好的。
他當時只覺得眼前少女雖然貌美,但實在沒有規矩,而且當時的他還在為林家貪汙一事忙得不可開交。
半個月後,父皇突然下旨為他們賜婚,與此同時,他也正在為他的外祖父林老太師披麻戴孝。
外祖父畏罪自殺,母妃榮寵不似從前,林家上下幾十口,他卻只能以納妾為由保住林暮雪一個。
那段日子,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光。
而她恰巧在那個時候從天而降,讓處處失意的他對她平白無故多了很多怨恨。
他討厭她的明媚,討厭她的開朗,更加討厭她的言行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