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冷漠疏遠下,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直到,她自告奮勇,說她可以以血入藥,他們之間才有了些許溝通。
她看他的眼神總是那麼小心翼翼,但其中又不乏緊張期待。
他承認,在吃穿用度上他的確虧待了她,他也曾問過她是否覺得委屈,可她總是善解人意地說那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她最想要的,不過就是他的真心。
可現在,她卻當眾把和離書甩到了他的臉上,這是多麼的可笑!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慾望之火逐漸在眼底燃燒。
“王爺,林側妃來了。”
厲彥辰臉上陰霾一掃而散,立即起身相迎。
林暮雪穿著淡粉色半透明紗裙緩緩走近,光潔的面板若隱若現。
額間的一縷碎髮顯得她更加弱不禁風。
“殿下~”
厲彥辰伸手將人扶起,出言關切道:“更深露重,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林暮雪順勢貼在男人胸膛,用她那黏膩的到聲音撒起了嬌:
“殿下不在,妾身睡不著。”
厲彥辰寵溺地勾了勾唇,抱起林暮雪回了落雪院。
次日清晨,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音將他驚醒。
“殿下,不好了。”
他皺眉起身:“什麼事情慌慌張張。”
“英老國公手持先皇的御賜金牌,跪在明德殿外,請求陛下做主,讓王妃歸家。”侍衛宋澈在門外稟報道。
“什麼?”厲彥辰立馬睡意全無,慌忙穿衣。
在他的身後,林暮雪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厲彥辰邊穿靴子邊怒道:“英國公不是前年就致仕在家不諳世事了嗎,為何會突然插手本王的家事?”
站在門口的宋澈都無語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說:
“殿下您又忘了,人家英老國公是王妃嫡親的外祖父,而且英老國公膝下只有江夫人一個女兒,江夫人戰死沙場後,他才隱退朝堂的。”
厲彥辰心中無比煩悶,他轉頭敷衍了林暮雪一句,拾起外衫匆匆離去。
明德殿,皇帝厲瑾承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
文武百官立在左右兩側,戰戰兢兢。
英老國公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不差地傳到殿內,可謂是聽得人神共憤。
以血入藥,皇帝也沒想到厲彥辰行事會如此荒唐。
苛待發妻,偏寵妾室,他要真和離了以後也不會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
一面是自己的兒子,一面是忠臣良將之後,皇帝心中的那桿秤左右搖動。
良久後,他無力說道:“這本是皇家的家事,沒想到竟然鬧到朝堂上,倒是讓諸位愛卿見笑了。”
“陛下的家事,乃是國之根本,陛下容老臣說句僭越的話,辰王殿下如此苛待發妻,實在是有些荒唐。
辰王妃父兄駐守邊關,抗擊外敵,江家的女兒卻在京城受此大辱,陛下若不為他們做主,恐怕會寒了朝中武將的心啊!”
說這話的正是禁軍統領杜如海。
杜如海性子耿直,深得皇帝信任,但是二十多年前,他和江懷景一樣,都是軍中的先鋒小將,這等往事,事到如今鮮少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