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侯淡然道:“王爺要對下官用刑嗎?”
寒舟陰森森道:“進了羅剎殿,死人都得吐幾句真話出來。
我家王爺看得起你,才肯與你多費幾句口舌,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曲陵侯席地而坐,頗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厲瑾玄雙拳握得吱吱作響:“曲陵侯,莫因自己的執迷不悟,將全家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本王今日奉陛下旨意來找你,便是你棄暗投明的最後機會。”
曲陵侯眼底閃過一絲鬆動。
他也不想自己捧在掌心的女兒淪為官妓,也不想精心培養的兒子客死他鄉。
可是,北陰山一事牽扯甚廣…
曲陵侯緩緩轉身:“王爺,若下官將所知道的都交代清楚,王爺是否真能保我曲家老小平安?”
厲瑾玄肯定地點了點頭:“絕無戲言。”
曲陵侯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北陰山私兵真正的主人…”
曲陵侯話說到一半兒,一支弩箭正中他的眉心。他瞪圓了雙眼,死不瞑目。
厲瑾玄抬眸,看見暗處閃過一道人影。
“寒舟,快去追!”
寒舟持劍而上。
厲瑾玄來到曲陵侯屍體旁,拔下那支弩箭用手帕包上。
一刻鐘過後,寒舟氣喘吁吁,垂頭耷腦地走了回來。
寒舟自責地低下頭:“王爺,屬下沒用,讓他給逃了。”
厲瑾玄沉聲道:“對方明顯有備而來,怪不得你。”
寒舟驚呼一聲:“王爺,您傷口又流血了。”
獄卒也在這時都跑了過來。
寒舟呵斥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天牢重地豈容他人擅闖?”
獄卒們戰戰兢兢跪了一地,厲瑾玄看了眼曲陵侯的屍體,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回到王府,厲瑾玄虛弱地靠在榻上。
寒舟急切道:“王爺,屬下這便去給您找大夫。”
厲瑾玄叫住他:“本王受傷的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寒舟一愣,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厲瑾玄的用意。
“屬下去請江小姐過來。”
厲瑾玄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假寐。
曲陵侯已經被滅口,北陰山私兵一事線索就算是斷了。
厲瑾玄從懷中掏出那根弩箭,眼神幽深。
大概過了兩刻鐘,江映晚提著裙襬走了進來。
女孩兒今日穿了一件月白素錦廣袖襦裙外罩煙霞色鮫紗,腰間垂落一串冰玉禁步,蓮步輕移時泠泠作響。
她的嘴也不像昨日那般腫脹,粉嘟嘟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寒舟:“江小姐,宮裡的太醫說,王爺的傷要勤換藥,屬下們笨手笨腳也弄不好,所以就只能請您來了。”
寒舟找的藉口太過拙劣,江映晚看破不說破,自然而然坐在榻邊,解開了男人衣襟。
男人胸肌半露,相互對視一瞬間後,二人都紅著臉偏過了頭。
寒舟識趣兒地退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