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去看看。”
高六聳了聳眉毛。
“你可別衝動,大夫還能找到,命就只有一條。”
“小花那舅舅可是殺豬的,五大三粗,一巴掌能給你打飛出去。”
喬雨眠翻了個白眼。
“我沒偷沒搶,他敢打我,我就報公安。”
“你不管我理解你,你也別阻止我管,地址告訴我!”
高六看了一眼強勢的喬雨眠,拿起床頭的一個小本子,把地址寫了上去。
“小喬,我可警告你,他那舅舅真不簡單,你見勢不對就跑,知道麼?”
“要不我找個兄弟陪你去吧,你要是被打壞了,你那男人能殺了我。”
喬雨眠看著地址,努力回想這是哪裡。
“別廢話,好好養你的腿吧。”
喬雨眠開啟門想走,又停下了腳步。
她有空間,已經習慣了出門不隨手帶東西。
剛才陸老太太為了給她拿包子,遞給了她一個斜挎在身上的布兜。
她掏了一下布兜,用意念從空間裡拿出一盒包子放在桌子上。
“我奶奶包的,便宜你了。”
放下東西她便離開。
趁著沒人,拿出腳踏車,直接循著地址去找小花。
其實,喬雨眠是有些生高六的氣的。
小花過得很悲慘,高六知道這些,可卻沒準備幫她。
可又一想,高六能做什麼呢?
報公安也不敢,打也打不過小花舅舅。
他自己都三餐不繼,又能管別人什麼呢?
她知道自己有點多管閒事。
可這‘閒事’若是誰都不管,豈不是人人都要生活在黑暗中?
接近十點,路上已經沒有人。
好在青山鎮有好幾個國營大廠,有下夜班回家的人,她這樣騎著車子走在路上也不會很突兀。
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終於找到了小花的家。
那是一個跟佔山街差不多的貧民區,比佔山街好一些的是這裡有路燈。
順著路燈看著牆上的引著的地址,很順利就找到了小花的家。
破舊的鐵門歪歪扭扭關不嚴,上下和中間都露著很大的縫隙。
喬雨眠看了看四周沒有巡邏隊,趴在門縫中間往裡看。
這一個大院裡不知道住了幾戶人家,幾個門前都有晾衣繩,掛著大小不同的衣服。
入夜天涼,衣服凍得梆硬,像是硬紙板,風一吹僵硬地盪來盪去。
移動目光往左看,喬雨眠嚇得差點驚撥出聲。
一個小姑娘正蹲在院子左邊的井口,洗著衣服。
這口井是加壓式抽水,用手上下壓動把手,出水口就會出水。
讓喬雨眠害怕的並不是有人,而是那小姑娘臉上有傷,兩個手腕被貼臉拴在壓水器上。
隨著她洗衣服前後搓動,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再往下看去,那個女孩十個手指都短了一截。
小花!
那個被鎖住的女孩是小花!
之所以沒認出來,是因為她的臉被打腫了!
喬雨眠心一疼,眼睛酸酸的。
馬上元旦,已經入冬,河面都已經結冰,那洗衣服的水該有多涼!
大門破破爛爛,喬雨眠感覺自己一腳就能踹開。
她有種衝動,把大門踹掉,直接把小花帶走!
剛作勢要踹,她又想到高六說的。
小花的舅舅十分兇狠,如果自己衝動之下把門踹了,自己並不佔理。
到時候小花舅舅反過來告自己私闖民宅,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喬雨眠沉下心來,思考著應該如何行動。
這種情況,應該先報公安,告訴公安有人虐待孩子。
再帶著婦聯來,讓婦聯的同志勸說一下,讓他們家以後好好對待小花,自己也可以時常來看看小花。
現在她應該回家住一晚上,等明天再帶人來。
騎上腳踏車,她往喬家以前的院子走去。
騎到一半她剎車粘在了原地。
不對!
如果小花天天被鎖在這裡,鄰居肯定會知道報派出所,也就是說,白天小花肯定不是這樣的狀態。
自己明天報派出所,公安也看不到小花被虐待,就不可能管。
趁著現在小花舅舅還不知道自己來過,現在就把公安帶過去,直接抓到他們虐待小花的證據,明天再通知婦聯。
喬雨眠想到這,調轉車頭,去往小花家最近的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喬雨眠描述了一下小花的遭遇,公安通知十分負責人,穿上衣服便跟著喬雨眠來到了小花家。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小花依然蹲在井邊洗衣服。
公安透過門縫看到了小花身上的鐵鏈,都皺起了眉頭。
田公安上前拍門。
“我們是派出所的,有人舉報你們院子有人虐待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