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為什麼,你們也不能打人吧,這都打出血了。”
說話的男人叫周顯祖,是玉石溝大隊副隊長家的兒子。
這副隊長跟何滿倉沆瀣一氣,周顯祖跟何滿倉算是狼狽為奸,兩對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陸懷玉打了別人,她可能還要想著怎麼道歉。
可捱打的是周翠紅,那喬雨眠只能說一句,打得好!
陸母剛想說什麼,喬雨眠輕輕握著她的手製止了她。
“你媳婦出血了,我小姑子也出血了,這不算單方面的打人,只能算互毆,就算是報公安,也是雙方都有責任。”
“看我小姑子氣成這樣,大概是你媳婦的不是,你讓她給我小姑子道個歉,這事也就算了。”
周翠紅見喬雨眠懟了她男人,立刻站了起來。
“你放屁,我才不給她道歉!”
“我不過就是說了兩句閒話,她跟瘋了一樣的衝上來打我!”
“你們陸家剛到我們玉石溝就開始作威作福,還敢打人,養了條瘋狗怎麼不好好栓起來!”
喬雨眠在心裡冷笑。
這周翠紅還挺能上綱上線,知道陸家是被下放來的,還知道用作威作福這種話來壓人。
陸懷玉氣得又想撲上去打,被陸懷野一把拉住。
她身體被禁錮住,嘴上卻沒閒著。
“誰敢說我放屁,我說你是在噴糞!”
“什麼叫說兩句閒話,你那是在造謠我嫂子!”
“你說她三歲剋死媽,二十歲克的父親丟了工作,嫁到我們家來把我們家克的下鄉。”
“還說她當第三者拆散我哥姻緣,說她是個懶媳婦!”
“你這樣敗壞我嫂子名聲,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嘴!”
喬雨眠心裡咯噔一下。
這一頂一頂的帽子扣下來,她還要不要活了?
這種名聲要是傳出去,不僅她名譽受損,連陸家都會跟著丟臉。
喬雨眠按住陸懷玉。
“沒事,別生氣。”
陸懷玉高聲喊道。
“喬雨眠,人家這樣罵你,你還無動於衷,你也太廢物了吧!”
喬雨眠拍了拍陸懷玉安撫,然後轉頭聲音淡淡的。
“叫大隊長過來吧,我實名舉報,玉石溝副隊長家兒媳婦妨害國家法律,搞四舊,宣傳封建迷信!”
這話一說出口,當場所有人面色大變。
這些年為了打擊封建迷信,抓了多少神婆神漢算命先生,鄉下抓得更嚴。
前兩年有件事鬧得特別大,隔壁大隊一個接生婆,只說了句有生男孩的秘方,就被舉報搞封建迷信。
聽說抓去剃頭遊街,判了十年。
看熱鬧的人頓時都從周顯祖和周翠紅身後散開,站到了喬雨眠身後。
生怕離得近了也把自己連累到。
周翠紅一聽說被舉報,頓時腿就嚇軟了。
周顯祖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勢,上去就給了周翠紅一巴掌。
“你胡說八道什麼,趕緊給人家道歉!”
喬雨眠又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確實從小就沒了母親,但你遠在玉石溝怎麼會知道我的事呢?”
“你大概也不是故意給我造謠的吧,一定是有人跟你說了這件事,所以真正給我造謠的,是告訴你那個人,對吧!”
周翠紅腦子一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對,是別人跟我說的,要不然我怎麼知道你的事……”
喬雨眠靠近周翠紅。
“是誰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