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重生知道上輩子陸家處境的喬雨眠來說,陸家現在頭上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
不能等,而且越快越好!
“在想什麼?”
陸懷野的聲音喚回了喬雨眠的思緒。
她抿了抿唇,小聲說道。
“陸懷野,你能給我講一講你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陸懷野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件事一直想跟你說,卻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件事發生還要從我們在華京時說起。”
“當時我在部隊,我的考核成績都沒問題,按理來說應該晉升。”
“而且我在提交晉升申請之前還立過一次三等功,晉升肯定是沒問題的。”
“可我的晉升申請一直沒有批覆下來,我覺得不太對勁,就趁著假期回家找了我爸。”
兩個人說著話,故意放慢腳步跟前邊人拉開距離。
“我爸跟我說,他發現自己幾個下屬和信任的人都被調離他身邊,幾個他的直屬領導,都選擇對他說場面話。”
“這樣的變化讓我們一家人感到不安,所以父親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申請調回青山縣休養。”
“我們在青山縣一直生活得很低調,可是那天有個人突然闖進來,拿出一大堆檔案,說我父親在華京任職期間,因為發了錯誤的調令,導致集體遭受了損失。”
“他們說我爸是故意為之,放任下屬監守自盜,說要調查我們。”
“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
喬雨眠聽完眉頭皺起。
果然事情還是要聽當事人說原版,這跟她前世和現在瞭解到的理由完全不同。
“所以你們現在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陸懷野點頭。
“唯一值得懷疑的是我立功之前跟華南方面合作,領導有意調我去華南的特種隊,我拒絕了他們。”
“華南的領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我拒絕他這件事被傳開,大家都覺得我們家要倒黴了,所以陸懷玉一直覺得這件禍事是我惹出來的。”
“但我覺得不太像。”
“我在隊裡的一些條件確實優秀,但不足以優秀到要找這麼多人一起打壓我。”
喬雨眠也這樣覺得。
“對了,那個何美玲的父親是誰的人,看樣子跟那個馮海平是合作關係,但馮海平又不會完全聽從何家。”
“從這兩個人入手會不會容易查到一點。”
陸懷野搖頭。
“這件事我們早就想過,但何美玲的父親已經調到了西北,還是我父親推薦調任,無法查出他背後是誰。”
“那個馮海平是青山縣當地的小領導,說得難聽一些,他就是個‘狗腿子’,只要利益給得足,他可以為任何人辦事。”
“馮海平什麼人都接觸,老油條一個,根本查不出。”
喬雨眠眼睛一亮。
“你說馮海平不屬於任何派系,只被利益驅使對麼?”
“那他遊刃有餘地穿梭在眾人間,必定有一個非常強大的保護傘。”
“我們能不能試著給他找點麻煩,看看誰在出手幫他,也許順藤摸瓜能找到一些線索。”
陸懷野再次搖頭。
“馮海平沒有任何靠山,或者可以說,任何人都是他的靠山。”
“他幫太多人做過事,掌握著好多人的陰私,所以各方勢力都在保護他,保護他就是在保護自己。”
喬雨眠不由得停下腳步。
“按你這樣說,我們也可以找他辦事!”
“他現在針對我們,是替別人辦事,如果我們給了他足夠的利益,這份利益高到他心中的天枰傾向我們,那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因為喬雨眠停住了腳步,前面的人紛紛轉頭過來,兩個人再次跟上了隊伍的步伐。
陸懷野想了半天,一副毫無頭緒的樣子。
“馮海平這個人若是想要權利,完全可以藉著各種勢力往高處走,但他已經在青山鎮呆了快十年,哪裡都沒去。”
“你看那些紅袖章成天尋查,平日裡耀武揚威,可在馮海平面前就像個鵪鶉。”
“隨便找個藉口讓紅袖章帶著去抄家,錢財這方面他要多少有多少。”
“陸家現在一沒錢,二沒權,想拿出打動他的東西,太難。”
聽了陸懷野這話,喬雨眠十分的興奮。
“陸懷野,你想錯了。”
“如果馮海平要的真的是錢和權,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
“既然他不缺錢權,那肯定是要一些不容易得到的東西。”
“可以找到曾經讓他幫忙辦事的人打聽一下,看看他要的是什麼,再對症下藥,他就可以為我們所用!”
陸懷野激動地握住喬雨眠的手。
“雨眠,你真的是太聰明瞭!”
“這些事到你腦子裡好像清晰得像地圖一樣,一條路走不通,你總能找到可以走通的路!”
喬雨眠其實沒那麼聰明,能有這些想法,全都是兩輩子積累起來的經驗。
陸家現在彷彿就在一團迷霧中走不出來,她是個旁觀者,可以冷靜的分析。
所以陸家目前可以找到的第一個突破口,就是馮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