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野定定的看著面前的笑臉,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跳了一下,彷彿一根羽毛在上面輕輕撥過,他下意識地捂住心口,彷彿不按住,那顆心臟就會跳出來。
喬雨眠卻皺了一下眉頭。
上輩子的陸懷野十分瘦弱,看起來身體特別不好,難道就是這時候氣出了心臟病?
她急忙站起來扶住陸懷野,然後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坐在自己身邊。
“你哪裡不舒服,是不是氣得心臟疼?”
陸懷野幾乎是被半抱著,少女溫熱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十月的秋陽都沒有這般灼熱。
他整個人僵住,熱度從耳根開始蔓延至全臉。
“沒,沒事,我坐一會就好了。”
聽到陸懷野說沒事,喬雨眠這才放心下來。
陸懷野大概和她一樣,經歷過剛才的緊張,這會鬆懈下來有些不適。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無言地看著手術室的門。
剛才過來的路上,喬雨眠趁著陸懷野不注意,偷偷給陸老爺子餵了一些空間裡的靈泉水。
但陸老爺子已經深度昏迷,喂進去的少之又少,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一臉沉重地將陸老爺子推了出來。
“病人是突發性腦出血,按理來說應該進行開顱手術,可我們這邊沒有條件手術,只能選擇保守治療。”
陸懷野緊緊地握住了病床的欄杆。
“醫生,哪裡可以開顱,我們馬上轉院!”
醫生搖了搖頭。
“這種手術只有華京和臨海可以做,老人家歲數大了,折騰到那邊估計人都不行了。”
“我們已經打了止血針,只要出血點不再出血,老人家還有活下來的可能,不過腦部出血形成血塊壓迫神經,老爺子以後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喬雨眠看著陸懷野眼裡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懷野,我們別灰心,陸老爺子身體一向康健,說不定就有奇蹟發生呢。”
陸懷野臉色難看地想殺人,醫生也安慰道。
“這只是我跟你說過最壞的打算,讓你們家屬有個心理準備而已,每個人身體情況不同,恢復情況也不同的。”
陸懷野咬著牙終是點了點頭。
“麻煩醫生了。”
幾個護士把病床推到病房,陸懷野去跟醫生辦手續,喬雨眠在房間裡把所有水都換成了靈泉水。
陸懷野回來的時候,喬雨眠還在不停地給陸老爺子喂水。
見到他回來,喬雨眠從暖瓶裡倒出一杯水遞給他。
“喝口水潤一潤嗓子。”
陸懷野一口下去拿著杯子疑惑道。
“這暖瓶裡的水怎麼是涼的?”
喬雨眠心虛地眨了眨眼。
“是我故意晾涼的,我怕燙到陸老爺子。”
陸懷野打回來一盆熱水,投了一個毛巾開始給陸老爺子擦手腳。
然後,他從衣服裡拿出幾張大團結遞給喬雨眠。
“你去招待所好好休息一夜,順便也想想我們家的事,無論是走還是留,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們,若有機會,我會報答你。”
陸懷野低下的頭滿眼的悲傷,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下烏青處投射一片陰影,看起來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喬雨眠並沒有理陸懷野的話,反而伸出手。
“再給我點錢。”
陸懷野抬起頭眨了眨眼,再次掏兜拿出幾張大團結。
喬雨眠繼續舉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