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陸家院子,便聽到偏房裡的打罵哭喊聲。
“誰叫你出去丟人現眼,給我家添麻煩,我打死你!”
“別打了,我知道錯了,青山,求求你!”
“我這不是打你,我這是給你長個教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給我出去丟人!”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喬雨眠攙扶著陸母,能感受到陸母的緊張。
“雨眠,雪薇好歹是你的姐姐,要不你去勸一勸。”
“真的打出人命,等你爸爸和阿姨回來,也不好交代是不是!”
喬雨眠本來不想管喬雪薇,不僅僅是因為喬雪薇是害死她的兇手,也是因為這門親事是喬雪薇自己選的,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應該自己承受。
而且,何青山已經打了她不止一次,她完全可以離開何青山。
既然不離開,就是心中有盤算,她何苦去打攪她的‘好事’。
但這些陸家不知道,自己若是不管,難免在陸家人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三思索,她還是上去敲了門。
門開了。
何青山穿著一套紅色的秋衣秋褲,一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起來。
說話聲音變得柔和,彷彿剛才嘶吼叫罵的野獸並不是他。
“你不是喬雪薇的姐姐喬雨眠麼?”
“怎麼,受不了住在牛棚裡,想來找我求情?”
他挑了挑眼眉,一臉的油膩,伸出一隻手拽住了喬雨眠。
“你可以住我屋裡,我被窩裡可比牛棚暖和……”
“啊!”
話還沒說完,只聽‘嘎巴’一聲,何青山捂著肩膀叫了起來。
尖叫聲把屋裡的何滿倉和田桂花都喊了出來。
田桂花哭喊著跑到了何青山身邊。
“青山啊,你這是怎麼啦?”
何滿倉在屋裡找兩個房子的鑰匙,等跑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姓陸的,你瘋了吧,居然敢打傷我兒子,這玉石溝你不想呆了是不是!”
何青山捂著肩膀。
“唉吆喂,疼死我了!你他媽是誰啊!”
喬雨眠被陸懷野半抱在懷裡,手不自在地抓緊了衣襬。
她抬頭看見陸懷野眼裡的狠厲像是能把人生吞活剝。
“我是喬雨眠的丈夫。”
“你言語調戲我妻子,已經觸及到我的底線。”
田桂花立刻反駁了回去。
“她一個女人,半夜裡去敲人家房門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東西,不就是說兩句話,你竟然動手,沒天理了!”
“他爹,你快去報公安,讓他們把這個兇手抓起來遊街,給他吃‘花生米’!”
陸懷野轉頭盯著何滿倉。
“就算你不去派出所,我也要去報的。”
“你兒子調戲已婚婦女,這叫流氓罪,況且我是軍婚,破壞軍婚才是犯法的。”
“你去把公安找來,看看到底是誰要吃‘花生米’!”
田桂花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他爹,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何滿倉漲紅了臉,半晌才拍了何青山一下。
“你趕緊給人家道歉,就說你沒想破壞人家婚姻,是睡糊塗了,說的夢話。”
何青山梗著脖子。
“爹,你還是我親爹嗎?”
“他把我胳膊擺斷了,我都要疼死了,你還讓我給他道歉!”
“我不就說兩句嘛,怎麼啦,說兩句又不掉塊肉。”
“哎呦,疼死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