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薇聽到喬雨眠這樣說,已經邁進屋子的腳一下收了回來。
她忍著胃裡的不適和一頭騷臭的味道直直衝了過去。
“喬雨眠,你不要胡說!”
“你要是敢胡亂編造事實,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你會很慘!”
喬雨眠眨了眨眼睛,突然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姐姐,事到如今你還要欺負我麼?”
“我已經百般忍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姐姐兩個字說出來,喬雪薇渾身一僵,再也不顧自己是否假裝身體虛弱。
她扒著柵欄想要衝過去。
“你閉嘴,賤人,閉嘴!”
喬雨眠搖搖頭。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
喬雨眠衝著路邊看熱鬧的鄉親們說道。
“喬雪薇對我這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因為她是我……”
在喬雪薇的猛撲之下,本就搖搖欲墜的柵欄終於倒地。
“你說的都是謊話,是謊話,大家不要聽,不要信!”
喬雪薇抓住了喬雨眠的肩膀,小聲說道。
“我給你錢,現在就給你,你不要說出去!”
喬雨眠垂眸看著喬雪薇。
“喬雪薇,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你若是覺得我好欺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說罷,她直起身子喊道。
“我父親娶了喬雪薇的母親,她是我繼母帶到我們喬家的女兒。”
“她原名趙雪薇,母親改嫁給我父親後,這才隨著我父親姓了喬!”
眾人譁然,人群裡不斷傳來鄙夷的聲音。
“喬雪薇一直說她是喬技術員的女兒,原來只是隨母親改嫁啊!”
“那田桂花成天驕傲得很,說自己家兒子有能耐,娶了科學家的女兒,以後生個科學家金孫呢。”
“我看生不出科學家金孫,沒準能生一個二婚改嫁的孫女呢。”
田桂花的臉紅得像滷豬頭,不知道是羞臊還是被打的。
“你們那張破嘴能不能閉上,繼女怎麼啦,繼女也是在科學家的薰陶下長大的!”
喬雪薇最引以為傲的身份被拆穿,她只覺得渾身一陣冷一陣熱,腦子裡混亂不清。
聽到田桂花的話,她也跟著附和。
“是的,我五歲就跟著爸爸生活了,我的功課從小都是爸爸教的!”
“比起喬雨眠,我才更像我爸爸教出來的孩子。”
“喬雨眠她就是個廢物,什麼都不做的廢物!”
喬雨眠苦著臉哽咽道。
“姐姐,自從你和你媽媽嫁到我們家,我就再也沒有過一天好日子。”
“我爸爸的工資歸你媽媽管,零用錢你隨便花,我一分都沒有,就連過年過節親戚給的壓歲錢都要上交。”
“我有的,你也要求我爸爸給你買,你有的東西若是爸爸給我也買了,你就撒潑打滾的要雙倍。”
“我爸爸經常出差,你和你媽媽偷著燉肉,給我留白菜,我爸爸回來我才能吃上一口熱乎飯。”
喬雨眠想到這些年,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不允許我的分數高過你,只要我考試考得好,你就會把我的書扔進水池,還聯合你媽媽不給我飯吃。”
“我被你汙衊,陷害,說我偷東西,還說要把我賣給人販子。”
“小時候我每晚都不敢睡覺,生怕睡著了被你們母女賣掉!”
喬雪薇搖頭。
“是你自己膽小懦弱,我只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是你自己膽小,關我什麼事!”
陸懷野上前一步,將喬雨眠護在懷裡。
“我記得,你八歲那年!”
喬雨眠擦了一把眼淚。
“對!”
“我八歲那年,孫慧琴說帶我和喬雪薇去火車站接爸爸。”
“孫慧琴說讓我站在候車廳等,她去接爸爸。”
“結果我差點被人販子拐走!”
陸懷野眼眸中帶著無限心疼。
“那年我跟舅舅去臨海市看望外婆,正好遇到被人販子拐走的你。”
“是我舅舅把人販子打走,這才把你搶回來。”
喬雨眠現在還有點後怕。
“回家後,孫慧琴還在我爸爸面前數落我,說我貪吃,看到賣灶糖的跑去買灶糖,這才讓人販子柺子!”
“是我不聽話,她帶我很辛苦,為此爸爸罵了我,把出差給我帶回來的禮物都送給了喬雪薇!”
喬雨眠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鄉親們卻義憤填膺。
“這真是,有後娘就有後爹啊!”
“這兩個人也太惡毒了吧!”
“鳩佔鵲巢,真是不要臉啊!”
“我以為虐待原配孩子這種事只發生在舊社會,現在可是新社會了,都要講求法律的,他們娘倆也敢這樣做,真是膽大妄為!”
喬雪薇已經徹底慌了神。
自從來到玉石溝,她努力營造出一個高貴的人設,想著以後何青山把肥料製造出來,她能一呼百應。
等最後去申請專利時,她完全可以說肥料是自己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