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嚇唬本少爺?巧了,本少爺是嚇大的,少爺我拭目以待!”紈絝闊少冷笑。
身為外鄉人,他並不知曉陳驍巡捕司總長的身份,故沒將人放在眼中,氣焰囂張,張口閉口繼續挑釁楚軒,彷彿武盟是什麼被奉為神祇的存在,無人敢光明正大與之對峙。
可惜,他挑錯對手了。
咔哧一聲,手槍上膛,冰冷的槍口瞬間抵在紈絝闊少額頭上,持槍人正是江策。
江策腦袋一仰,語氣冰冷,“斷脊犬,再嚎兩句試試?”
紈絝闊少,“……”
江策直勾勾地盯著紈絝闊少,提醒道,“不妨先問問你師父,他們盟主當真敢在四境總督面前耀武揚威嗎?奉勸你一句,睜眼說瞎話,容易見閻王。”指著人腦袋的槍卻沒有挪開半分。
“怎麼,當年被逐出帝京的慘痛教訓,某人莫不是忘了?”他端的一派居高臨下,“再敢言語冒犯我家總督試試!”
總督一詞既出,紈絝闊少駭然失色。
誰,誰是總督?這個小白臉嗎,怎麼可能?!紈絝闊少不可置信地瞥向楚軒,渾身一顫。
砰。
江策收槍的功夫,猛地將人往地上一按,迫使他跪在楚軒身前。
“聽說,你威脅我妹妹徹夜陪酒?”半息間,楚軒漫不經心地開口,“不如,我替她陪你?對了,我姓楚。”
“不,不敢……”紈絝闊少這一跪,膝蓋骨一陣刺痛,識相請罪道,“是,是小人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在先,求楚總督饒恕小人。”
楚,楚?!
紈絝闊少像是記起什麼般,大驚失色。
東境總督楚軒?!
放眼天下,四大戰區總督威名赫赫,其中屬東境總督楚軒讓人最為耳熟能詳。
“我……我……”
見人自證了身份,紈絝闊少欲言又止,戰戰兢兢地抬頭,看著楚軒,不敢再冒犯半句。
“我給你講個故事?親身經歷。”楚軒緩緩道。
“八年前,武盟仍活躍於帝京,偏偏盟主御下不嚴,麾下弟子囂張跋扈,惹了眾怒,無數人口誅筆伐。”
楚軒並沒有過多廢話,只是將重要的幾部分娓娓道來,“那日,帝京血染長街,武盟折損過半,最後被迫遷居洛州。不過,聽你的意思,武盟盟主安逸了這麼些年,又準備縱容盟中弟子上躥下跳了?”他忽然嗤笑。
沉默片刻,楚軒又補充,“衛氏集團有千機堂融資,武盟盟主都不敢在千機堂面前放肆,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如實交代,饒你一命。”
武盟上下統共只有幾個手握重權的,即使無人敢言,楚軒也可以輕易徹查,屆時牽扯的可不是一個武盟這麼簡單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聞言,紈絝闊少左右為難,不敢言。
其一,師父待他不薄,他不可能真的將師父往火坑推。
其二,真正指派他進行任務的人他惹不起,面前這位他同樣惹不起。
於是,權衡一番利弊以後,紈絝闊少決定裝傻充愣,面對楚軒的審問,他一言不發。
自以為可以矇混過關。
“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坦白。”
楚軒知曉他是裝瘋賣傻,也不惱,只是遞給陳驍一記眼神。
“帶走!”
陳驍會意,當即一聲令下,吩咐戍衛上前把他們幾人逮走,換個地方再審才可以放開手腳,至於用什麼法子審,他可不敢擔保了!
鬧劇終了。
“哥,哥哥……”衛珈南也是滿臉詫異。她竟不知自家表兄離開數年,已然官拜總督!方才她沒有插話則是驚訝於表兄的身份。
楚軒搖頭以作安撫,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緲緲安心,以後有哥在,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欺你頭上。”他繼續道,“絕不讓衛家重蹈覆轍!”
“嗯!”
衛珈南重重地點頭,她一直都相信她的表兄不會讓她失望。
片刻,江策去而復返,稟道:“師哥,已經聯絡荀大哥讓他敲打武盟了。”
聽罷,楚軒點點頭,隨後與他一併離開衛氏集團。
彼一端,洛州,武盟總舵。
“盟,盟主……不,不好了!天樞閣閣主率人將我們包圍了!!”
一道淒厲的求救聲打破寧靜,武盟護院連滾帶爬地闖入議事廳。
彼時,武盟盟主正與他麾下的長老護法們商討盟中大事。
天樞閣,洛州一大江湖勢力,傳言中,它與極寒北域接壤,鎮壓異獸,無人敢與天樞閣正面對抗,也鮮有人知曉閣主是何身份,從何而來。
為此,武盟在面對天樞閣,多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砰!
聽罷,一箇中年男人猛地拍桌而起,怒不可遏,“欺人太甚!想我武盟與他天樞閣井水不犯河水,他卻先騎到我頭上了?”
中年男人正是武盟盟主,沈問天,武道修為半步入聖,世間少有敵手,除了八年前他遇到的幾位,讓他記憶猶新以外。
“本座今日欺人太甚又如何?沈問天,你御下不嚴,本座只好替你教訓一番了,你有意見嗎?”
人未到聲先至,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傳入議事廳。
囊括沈問天在內的武盟話事人紛紛抬頭,視線齊齊地看向門外,有人心下不忿,也有人忐忑不安,甚至是畏懼於某人的威名。